云天赐睡的不是很安稳,以至于闹钟还没响就醒来了。
他觉得有些肚子疼,于是捡起滑落到地上的薄被又关了空调,心想应该是昨晚吹空调着凉了。
没有太在意,云天赐起身打开落地窗并走到阳台上,只见距离他家阳台一米开外的地方有一栋二层小洋楼,洋楼的阳台与云天赐的正对着。
这个小区都是这个构造,两家挨着,呈镜面对称,之间隔着三米的距离,但阳台是突出去的,所以实际二楼这两个房间的距离只有一米半。
对面房间的落地窗拉了窗帘,看不见里面,云天赐于是拿起阳台上的两米长lún旋彩纹衣杆子去敲对面的阳台,“砰砰砰”的响。
不一会儿窗帘就拉开了,一个只套着条黑色四角裤的少年顶着头乱发出现在透明的落地窗后。
“这才五点四十。”花年接着打开自己的落地窗,一边伸懒腰一边走上阳台,对着对面的云天赐叨咕:“你神经病呢?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会?”
昨晚两人开黑玩游戏,到十二点才睡觉。
“今天开学典礼,早点准备。”云天赐对着他笑,自己睡不着了,小伙伴也不许躺着,就是这么无良。
“去你的,开学典礼九点才开始。”花年转身,迈着修长的双腿往屋里走:“我再睡一小时,再吵我跟你急。”
云天赐见他进屋了,重新关了窗拉了窗帘,于是想了想,爬上了自己的阳台,愣是在二楼五米高的空中一个起跳,“咻”的跃了过去。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最会作死的时候,这样跳来跳去一点都不带害怕的。
“砰”的一声跳到了花年家的阳台上,云天赐忽然感受到肚子刺痛了一下,于是捂着肚子打开落地窗走了进去,对躺在床上的小伙伴说道:“我拉个屎,再让你睡会。”
花年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一点都不觉得对方跳到自己房间来拉屎有什么问题。
云天赐于是走进他房间的卫生间里蹲着了,这一蹲就是二十分钟,然后又捂着肚子出来了。
拉着窗帘的房间又暗又冷,云天赐抬头看了眼空调,18度,于是低头找了找,没能找到空调遥控器,便跳到了小伙伴床上钻进了被窝里。
顿时暖和了不少。
但肚子还是隐隐作痛。
他于是踢了下还在睡的小伙伴,跟他说:“林姨醒了吗?你去帮我向她要点药吧。”
云天赐口中的林姨便是花年的妈妈了,是本市第二医院的妇产科主任,但普通的病也能找她看,两人从小到大生了什么病都是吃她开的药治好的。
花年被他这样一直吵,想睡也睡不住了,于是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他:“咋啦?”
“估计是着凉了,肚子疼。”云天赐说道,手摸着自己的小腹。
“刚才不是去拉了吗?”花年问道,他也闹过肚子,拉一拉就好了。
“没拉出来。”云天赐说道。
花年于是扭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六点十分了,而他妈妈六点半会起来做早饭。
他又去看躺在自己身边的云天赐:“疼的厉害?”
“倒不会,就是一直隐隐的疼。”云天赐说道,眉头微微皱着,可能是这种疼跟以往不太一样,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便不太想动。
花年于是起身了,开灯看了看云天赐的脸,是有些苍白,于是走到衣柜旁边找出校服来穿。
云天赐便躺在床上看少年弯着修长又白皙的身躯在那儿动作,十七岁,还在拔高,但因为有在打篮球的缘故所以并不会瘦的干巴巴的,四肢都有着流线型的肌肉,像动物世界里的猎豹一样。
花年很快就穿好了校服,然后对云天赐说道:“你在这等着。”
说完出去了。
五分钟左右便拿了一盒药和一杯水走了进来。
“我妈四点的时候接到了急诊电话,一个产妇大出血需要她帮忙,已经走了。”花年说道,拿着药和水走到了床边:“这是我自己琢磨着拿的药,说明书上说治腹痛的,应该可以吃。”
云天赐拿过药盒子看了看,确实在功效一栏上看到了治腹痛,于是就着温水吃了下去。
刚吃完呢,就听到阳台对面传来了一个妇女的叫喊。
“花年!我家天赐在你那儿吗?”
云天赐于是跑到了阳台上,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跳,他妈妈看了连忙在对面阳台拦着,不让他跳。
“说多少遍了,不许这样跳,迟早腿都给你摔断!”云天赐妈妈骂道,教训着自己的儿子。
“你儿子立定跳远二米五,摔不了。”云天赐还是跳了,轻轻松松的落到了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然后被他妈拍了一脑瓜子。
“今天我就打电话叫人来安防盗窗!”云天赐妈妈说着,然后拍了拍儿子的背:“快换上校服下楼吃早饭。”
云天赐知道她只是嘴上说说,防盗窗要安早几年前就安了,于是对着对面的花年说道:“来我家吃早饭啊!”
云天赐妈妈听他这样喊,就知道花年妈妈又被医院叫去了,便也看向那少年:“小年,拿上书包到我家来。”
花年也不客气,“欸”了一声就收拾书包去了。
到了云天赐家,那一家三口都围着餐桌吃早饭了,云天赐爸妈都是律师,而且自己开的律师事务所,作息都很规律,不像他们家,他妈妈时不时就被急诊叫出去,而他爸开的超市,早上十点出门晚上八九点才回来。
“云叔,云姨。”花年跟两个长辈问了好,便往自己的老位子上一坐,和云天赐一起吃早饭了,然后两人七点准时骑着小电驴背着书包出了门。
到了十字路口,云天赐把小电驴停下来等绿灯,并不舒服的趴了下去。
花年不禁担心起来:“肚子还疼呢?”
“嗯。”云天赐烦躁的啧了一声:“怎么疼的那么不利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