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音一直低着头坐在甲板角落里,听到钱晓兰的声音,猛得冲下船抱紧钱晓兰,“哇”得一下大哭出声。
“呜呜呜,晓兰,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怎么了这是?”钱晓兰被抱了一身水,凉得她一个激灵,赶紧将她拉开。
“先回去换衣服,虽然天热,但你这样也容易着凉,换了衣服过来家里慢慢说。”
盛音看到钱晓兰的衣服被自己弄脏了,脸色不由红了:“对不起啊!我就是太害怕了。”
钱晓兰冲她摇头,把人赶走。
“爷爷,小舅舅,你们是从哪里把盛音捞起来的?”
荣铮:“岛上。”
钱老爷子解释:“盛家丫头和知青点的人一起出海的。
但那几人在岛上起了争执,她嫌烦往远处走了点,结果被忘在了那里。”
钱晓兰眼眸微眯:“怕不是真的忘了,而是有意为之吧。”
老爷子叹息:“诶,这些年轻人真是没有长进。”
荣铮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只是眸光深处有什么幽光闪过。
盛音没有过来吃晚饭,钱晓兰去知青点喊她时,她已经在吃了。
对此钱晓兰很无奈。
她扫了眼在场所有的知青,突然问起盛音今天的事。
盛音的说法还是和她告诉钱老爷子的一样,但钱晓兰明显看到那几个知青的眼中闪过心虚之色。
见她盯着,还虚情假意的和盛音道歉。
她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道:“我家小姨这么大个活人,你们都能忘了。
那学校的孩子还那么小,你们岂不是更看不见?
看来我得去公社长说说,这挑老师的条件得多加一条。”
此言一出,在大队小学教书的两个女知青的脸色都变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们是故意把盛音遗忘在岛上的?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你有什么证据?”
“你不要仗着自己是jūn_sǎo,就可以随便污蔑我们这些知青!你……”
“嘭”
饭碗被重重砸在桌上,吓得那位知青将剩余的话都憋了回去。
盛音站起身,指着那两知青的鼻子就开骂:
“你们俩别给脸不要脸!你们再敢说晓兰一句试试?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有本事就自己去争男人,而不是想方设法的陷害我这个无辜的人!”
“怎么?觉得自己当几天老师,每月拿几块钱补贴就了不起了?
那你们要是知道我好好的五十块工资的工作不要,主动跑乡下来,那岂不是要被酸死?”
钱晓兰:哎呀,两人的鼻子都气歪了!哇,那个知青的眼睛都要喷火了!
“亏你们还是知识青年呢,下乡几年了还只知道争风吃醋,我呸!”
盛音气咻咻地怼完人,饭也不吃了,拉着钱晓兰就去收拾行李。
她今天就要搬出去!
死人住过的屋子怕什么?这群拎不清的人才可怕!
她的行李经常收拾,放在外面的只有床单被套和洗漱用品。
盛音三两下就收拾完,和钱晓兰提上东西就走。
再不看那几个知青一眼。
今晚顾宴清不回来,钱晓兰便先留她住下,明天再去找大队长租房子。
喊她吃饭,她看到坐在桌前的荣铮,立即摆手说吃饱了。
这男人浑身冒冷气太可怕了!
钱晓兰见她真害怕,也就不勉强,给她拿了个肉包子再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