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很尴尬。
“好。”他的声音清淡,就当做是无心的吧。
肯德基里依旧人满为患,偏要吃zhàjī的何菟买了个全家桶,两个人坐在肯德基的二楼,空调风下,何菟把jī腿递给岑清铭:“呐,给!”
岑清铭伸手去拿,灯光下他右手背上的疤痕更加明显,细细长长的,何菟一慌神,jī腿没松手,两个人握着一个jī腿。
“何菟?”他叫了她一声。
何菟这才反应过来松了手,她的眼神还留在他的手背上,岑清铭拿着jī腿:“服了你。”这都能发呆。
何菟顿觉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拿了个jī翅,猛嘬了一口可乐。
“岑清铭,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她还是问了出来。
岑清铭搁下了jī腿:“干嘛?”
何菟嘻嘻哈哈的说:“我就问问。”
“哦。”他说。
一分钟过去了,他根本没有说什么,何菟说:“我好奇。”
岑清铭抬眼看着她的大眼睛巴眨着盯着他:“憋着。”
何菟……
“我cāo.你大爷!”她以为她跟他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算熟了,怎么这个人还是这样。
何菟气的自己在啃zhàjī,似乎把气愤发泄在了zhàjī上,可怜的jī,死都死了,还不得善终,
“真想知道?”岑清铭看她把zhàjī骨头虐了千百遍,遂问道。
何菟一个激灵抬头,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嗯嗯嗯。”
一连三个“嗯”。
“不小心被砸的。”他说。
“被砸的啊?”她半信半疑。
“嗯。”
何菟不死心的说:“我还以为你搞自虐呢!”
岑清铭……
“我初中那会班里可流行拿小刀刻自己。”何菟扬着脸,记得那会班里好多人的手臂一道一道的伤疤,起初是一个人,后来就好几个了。
岑清铭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jīrou:“你也做这种事?”
“我才不做这种事,没意思。”
她咬了一口蛋挞,甜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我玩割腕。”
岑清铭嘴边的jīrou一抖,掉在了桌上,他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紧张,随后不着痕迹的拿起纸巾,把面前的jīrou包起来。
“何菟,这个玩笑不好笑。”他的声音变了个腔调,严肃而认真。
何菟吧唧吧唧嚼着jīrou:“哈哈哈,看把你吓的。”
她说渴了喝了一大口可乐,眨巴着嘴:“我等会要去上网,你去不?”
岑清铭本来没什么胃口,她的话看起来随便可就进了他的心,他上次听到了那些人说起她的家庭,并不是很健康,是因为她妈?还是其他的原因?他的好奇心被她吊的十足。
“不去。”他回。
何菟也只是象征xing的问问,他这种好学生怎么可能去网吧这种地方。
“《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未成年人不能上网。”岑清铭慢条斯理的说。
何菟看着他说这番话,莫名觉得可爱至极,怎么这个年代还有人遵守未成年人不上网这个规定:“岑清铭你古代来的吧。”
“国家法律规定的。”岑清铭说。
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何菟笑了出来:“怎么这么可爱?”
岑清铭……
“我在跟你讲道理。”他真的拿她没办法。
何菟点头:“嗯,讲道理,你跟不跟我去?”
一码事归一码事,岑清铭有自己的原则:“跟你讲了那么多,你真是一点儿不听话。”
何菟举着jī腿:“我发四我真的全听了。”
她举着jī腿,大眼睛哧溜的盯着他,模样蠢萌无害:“所以你跟不跟我去?”
……
岑清铭真是信了她的邪,看起来无公害呐,可就是无赖,等他叹这个无赖的时候,已经被她揪着袖子去了电玩城旁边的大黄蜂网吧,周五的晚上,网吧里人声沸腾,光是门口拿着身份证排队的就不少人,何菟在后面排队,手还揪着岑清铭的袖子,大概是怕他跑了。
lún到他俩的时候,何菟拿了钱,嘴巴一憋:“帅哥,开两台机子,没带身份证。”
前台小哥懒懒的看着他俩稚嫩的样子:“包夜还是现在开机子?”
“不包夜,包厢还有伐?”何菟往前台的大理石吧台一趴,马尾辫晃着。
前台小哥抬起头再次打量了她和岑清铭,眉毛一扬,笃定了什么jiān.情:“有是有,但你们别再包厢乱搞啊。”
何菟……
岑清铭……
“搞出什么事我们网吧不负责的。”前台小哥给他俩开了两个机子。
何菟气结,她像是那种人吗?
她买了两瓶乱泉水,一瓶塞给岑清铭,一瓶拧开,何菟仰着头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堂厅里狼嚎鬼叫,一会“我cāo.你妈让你别去上路的呢!”一会“老子日尼玛哦!”热闹得像是世界的另一面,一面岑清铭从没有认识的面,他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生活。
何菟迈着步子往包厢区走,他拿着矿泉水沉默的跟着她,这种地方充满了烟味和喧闹,而且也不是很干净。她顿了一下,回头,踮起脚,悄悄咪.咪的指着右边的包厢:“快看右边,快点!”
因为某些因素她的嘴脸弯着,两只眼睛转溜溜的朝右边看,顺着她的视线,岑清铭看见了一双大手压着一头的秀发,他们脸贴着脸,chún贴着chún,里面的男人闭着眼睛,一脸享受,被按着脑袋的女人耳朵上还戴着耳机,他的大手搂着她的腰,两个人忘我的缠绵着,这样刺激的场面让岑清铭有些面红耳赤,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么能做这种事?
难怪刚刚的前台要说不要乱搞,他看了一眼看的入神的何菟,她眨巴着嘴,舔舔chún,看得津津有味。
他莫名觉得不太开心,伸手放在了那扭着头的小脑袋上,细软的发丝在他手中,他稍一用力就把她的脑袋掰正:“小孩子别看了。”
何菟……
她嘟着嘴,任凭着他的手在她的后脑勺上,这样的语气让她想起了父亲,父亲离开以后,一夜之间没有人再拿他当小孩子,还没成长就已经是大人,烟呛得她眼睛一酸:“你才是小孩子。”
岑清铭看到了她眼中稍纵即逝的忧伤,一时间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踮着脚,勾着嘴角:“刚刺激吧?”
正经不过三秒。
“很无聊。”他回。
她“切”了一声朝里面没人的空包厢走去,岑清铭心里总觉得共处一室不太妥:“还是回去吧。”
何菟已经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