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南手上的老茧也是这几个月才下去。
“哥。村里这事,你想好帮还是不帮没有。”
这话问的很有意思。
终究是读过书,沈忆梅显然要比更多人知道自家哥哥有多大本事。
就那条项链,怕是就足够解决所有问题了。
哗啦——
凉水变成了温水,不一样的温度让人感觉特别舒坦。
沈建南笑了笑。
沈庄差不多一千户人,一个人一亩四分地,黑户没地,整个生产队实际大概有一千亩地,如果加上荒地河田,得有两千多亩。
在庄里人眼里,这些地,确实不足以维持生活。
但有着不同的眼界,沈建南很清楚,其实这两千亩的土地,养活一个镇都绰绰有余了。
哗啦——
温热的感觉再次从背上传来。
沈建南转过身,望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妹妹,戏谑道。
“这事,看缘份。”
这种事也看缘份?
沈忆梅怔了下,没理解沈建南什么意思。
“忆梅。我好了。你洗不洗,我帮你也搓搓背。”
咚——
一个不重的拳头锤到了沈建南胸口,沈忆梅拿着脸盆气哼哼走了。
沈建南大乐,心里那种吃味的感觉散去不少。
但接着,这货就感觉不对。
就算那样,特么也是自己跟自己啊。
农村的夜没有光污染,少去了绚丽灯光影射,月光也似乎要比城里皎洁的多。
屋里,没开灯,但透过窗户的光辉,依稀可以看清床上的一切。
躺在床上,沈建南望着凄迷的圆月出身着。
之前他随口一句试探,李秀月的反应说明了很多东西。这位母亲,对于离开家乡有一种排斥和畏惧感。
作为人子,不能去强求什么。
所谓孝,不能有自己的意愿去主导一切,帮沈庄的理由就等于又添加了一份,等九鼎饮料吞掉天府,沈庄这两千亩土地就能成为九鼎饮料的一个基地。
现在,就差缘份了。
“哥。”
一声呼唤,唤回了沈建南的出神,但接着,这货就再次一怔。
刚洗完澡的沈忆梅着一件单衣,是沈建南随身带回来的男款白衬衫,映着银辉色月光,胸口的钻石项链反射着梦幻色彩,若隐若现,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随手拨弄时,像是从天上堕入人间的嫦娥仙子。
心中,终究有道坎。
怔了下,沈建南赶紧掩饰起自己的尴尬。
“洗完了。”
“嗯。你把内裤脱了,我拿去洗洗。”
“......”
缘分是什么?
也许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但康定远觉得,缘,是偶然,份,是自己争取。
诸葛市招商局,康定远拿着手里沉甸甸的纯金卡片,心里蠢蠢欲动。出手就是纯金卡片,这种实力,他还从没遇到过。
之前听说南方人来了很多大商人,康定远几番奔波而去,但求爷爷告奶奶用尽笑脸,见到的大老板也没有谁出手就是纯金卡片。
三两六钱重,一克黄金七十块,这特么是随手就扔出去一万多啊。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爷?
香港...姓沈...沈万三后代?
康定远忍不住胡思乱想着。
这种大爷,要是能来市里投资,那肯定能带动经济发展,有了发展,人们的日子肯定好过很多。
要是能投资个一千万、不、五百万,那起码得能养活几千人吧。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心也不争气的急跳了起来。
不一定有机会,但不试试肯定没机会。
缘份。
能遇到就是缘,这份,自己必须得去争取试试。
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忍着心里的激动,康定远拨出了卡片上的那组数字。
嘟、嘟、嘟——
“喂。”
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同听筒传出来。
康定远心里忽然一紧,幸好,早有准备措辞,望着本子上的对话草稿,他开口道。
“沈兄弟。你好。我是康定远,您贵人多忘事,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康某。”
缘,是偶然。
份,是争取。
沈建南拿着电话笑了起来。
既然康定远是一个最直白的行动派,那这边的缘分就有了。
“康兄。当然记得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有劳沈兄弟挂念,已经不碍事了。”
“那就好。”
“沈兄弟还在诸葛没,你救了我一命,等于救了我一家子,这不,我家那口子昨天还在唠叨,说一定要亲自谢谢你。”
“举手之劳,康兄跟嫂子说,不用挂在心上。”
“哈哈。我是这么说了,可她说一定得亲自谢谢你,还让我把医药费一定得给你送去。”
“嫂子是厚道人啊。”
“.....”
“哈哈,就是嘴不饶人,这天天唠叨,我都受不了了。”
“哈哈。康兄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
“.......”
“哈哈。那就这样说了,沈兄弟在诸葛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这地,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嗨,巧了。最近有点小事,康兄倒是真可能帮上忙。”
“沈兄弟尽管说。就是再难,康某也给你办了。”
你这个牛皮吹的有点大吧。
沈建南腹诽着,但心下,对康定远这人的认可多了几分。
不说尽量,不问什么事,先说办,虽然是一句话,但心思算是到了。
这种人,绝对有潜力。
“倒不是什么事。我在沈庄这边,村里想让我帮忙弄个营生,我在合计着,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