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这段时日忙得不亦乐乎,而秦玉楼倒是与往日无异,只觉得今年这夏天好似要比往日更要热上几分,她整日蔫蔫的不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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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只当她是为了颜家的事儿心中不虞。
遂袁氏左瞧又瞧,总觉得女儿的下巴都尖了,脸颊两侧的肉都少了,总觉得整个人瞧着都消瘦了不少。
想着秦玉楼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是意难平罢。
是以,这段时日,袁氏总是想着法子寻着稀罕的吃食往她这玉楼东里送着,每日一早从乡下庄子送过来的新鲜果子,从千味斋订的点心,又吩咐小厨各类滋养的汤食备着,结果秦玉楼脸上倒是长了些肉呢,袁氏却是生生瘦了一圈。
这一日,秦玉楼午歇将醒,见芳菲那小丫鬟端了用琉璃碗端了一碗冰镇过的果子来。
早已放到井底冰镇一上午,待秦玉楼睡醒前,只将果子切成细丁,又将冰块捣碎,加入冰糖、果酱搅拌着,远远地瞧着红红绿绿,又冰凉解渴,秦玉楼便有些食欲。
一连着用了大半碗,午膳时用的膳食还未消食了,整日不是坐着便是躺着,秦玉楼只觉得自个的身子又丰盈些了。
将薄纱袖子轻轻地撩开,只见那一双手腕子肌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秦玉楼用指尖轻轻往上一摁,只见那晶莹的肌肤瞬间凹陷一大片,还一弹一弹的。
得了,果真又长肉了。
秦玉楼郁闷得直皱眉。
芳菲瞧了,却在身后捂嘴偷笑着:“姑娘,您便是天天捏,该长的还是得长,您瞧您都已经有好几日未曾出过院门了,若不到太太或者三姑娘四姑娘院里去串串门罢,二位姑娘前几日搬去了老夫人院里,定是闷得发慌···”
秦玉楼却仍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自个手腕上的肌肤,好似戳一下,便当真能凹下去似的,只嘴里却是懒洋洋道着:“外头日头那么大,才不去挨晒呢···”
芳菲便轻轻笑着:“活该姑娘长肉,回头奴婢便去通报太太,就说让请如意斋的裁缝再来给姑娘量一下尺寸,姑娘前两月新制的衣裳现如今穿着都有些发紧了,那如意斋的裁缝怕是要惊呆了罢,旁家的小姐都是用细腰带勒着腰,那腰被绑着一日要比一日细,唯有咱们家姑娘——”
“你们家姑娘怎么呢?”
芳菲打趣的话语还未曾说完,只忽而听到一道故作威严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微微提着,然而
温温柔柔的,威中带柔——
“太太——”
芳菲抬眼便瞧见袁氏掀开帘子进来了,顿时一惊,忙福了福身子给袁氏请安。
秦玉楼见袁氏到访似乎也有些惊讶,忙起身去迎袁氏,只挽着袁氏坐到了临窗的软榻上,嘴上笑着问着:“母亲今日如何来了···”
袁氏却是上上下下将秦玉楼打量了好几遭,半晌只对着一旁的芳菲道着:“回头将那些个果子点心都给撤了,往后让厨房给每个院里分些去,不要在送到玉楼东来了···”
芳菲飞快的抬眼瞧了秦玉楼一眼,只忍笑应下了。
秦玉楼:“···”
袁氏心中可谓是满心复杂,她既怕女儿消瘦,又怕女儿长肉,瘦了心疼,胖了,这这这这身子越发丰盈妩媚了。
外头时常造谣着:哪家姑娘家家的生了这样一副身段。
这一刻,袁氏心中深以为然。
秦玉楼被袁氏逮着好是数落了一通,这里粗了,那里细了,该长的偏不长,不该长的见天的乱长。
这也能怪得到她头上?
秦玉楼被袁氏数落的昏昏欲睡,就在即将快要闭眼之际,只见袁氏忽然将下人都打发下去了。
正事来了。
清晨,秦玉楼才刚起,正散着发坐在梳妆台前,便瞧见秦玉瑶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二房这一阵倒是太平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