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偏偏被堵得无话可说。
总不至于找上去理论,说“你哪知眼睛瞧见我是下人,我分明是主子”罢,那才叫丢人现眼呢。
而秦玉楼却压根并未将这一遭放在心上,她掌家这么几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儿没碰到过,不过是几个黄毛丫头,压根没放在心上,转眼便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回到长辈们那里,夫人小姐们皆还在议论着方才诗宴上的事儿呢,恰恰秦玉卿与喻可昭几个过来了,便又逮着好是一番夸赞着。
若说起先在老夫人院里秦玉楼凭着容貌成了所有人的焦点的话,那么此刻,这秦玉卿凭着她的才情便将她取而代之呢。
总之,秦家这两姐妹倒是引了不小的瞩目。
更难能可贵的便是,这秦玉卿面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未曾显露半分骄纵,倒是引得了不少人称赞。
所有人目光都在秦玉卿及喻可昭身上打转,秦玉楼却只觉得有道视线一直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有些疑惑的抬眼,却见那位面生的贵妇人一直盯着她瞧着。
秦玉楼似有些意外,只对她抿嘴浅笑了一下。
那人似微微愣住,随即,亦是对她轻轻颔首。
颜夫人瞧见了,忽而笑着对秦玉楼道着:“楼儿,方才大家伙儿都在那作诗玩耍,你怎地没有来啊···”
秦玉楼对此事压根不知晓。
这会儿想起来,那会儿喻可昭前来邀请她,被她婉拒了后,怪道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原来是要去斗诗啊。
秦玉楼好些年未曾参与过了。
且她说的那般委婉,她倒还真是一时未曾想起来。
看来,这落荒而逃的罪责怕是又避免不了呢。
这会儿经颜夫人这一问,只见所有人又朝着她瞧了过来,秦玉楼只笑着道着:“原来大家伙儿都去作诗去了,我说怪道方才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咯,颜伯母,楼儿这两年被拘在府中整日穿针引线,怕是有一两年未曾参加过这类宴会了,差点都将这一茬给忘了,方才还满园子的寻着呢,见大家这般爱花,楼儿只以为大家伙都被那园子里的花精给勾走了呢,竟一个人影都找不见呢···”
颜夫人听了只无奈笑着:“是的,咱们都被那花精给勾走了,就留了你一个···”
只引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其实秦玉楼这番话,怕是也有些深意,若是听进去的人自然明白,她虽名声在外,实则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至于外头如何有那般传闻,这其中的深意倒是引人深思。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便瞧见秦玉卿忽而抬眼直凝视着她。
便是方才那位贵夫人亦是又一连着瞧了她好几眼。
不多时,颜明锦过来传话,前头宴席开始了。
这才瞧见那秦玉莲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而那边秦玉瑶与放在立在那位贵夫人跟前的姑娘只手拉着手相携而来,二人有说有笑,看来处得挺好的。
秦玉莲且先一步来到了秦玉楼跟前,秦玉楼问她哪去了。
秦玉莲低着声有些阴阳怪气的道着:“躲清静去了,不用想,定是所有人皆围着她使劲的夸赞罢,左不过是那些话,都听了一个上午了,听得耳朵里都张茧了···”
说着,方想起方才秦玉楼不在,只抬眼冷眼瞧了不远处的秦玉卿一眼,对着秦玉楼道:“大姐,你方才去哪儿呢,你可是没瞧见,咱们那位二姐方才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今儿个怕是整个元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罢,哎,都是姓秦的,怎地就不留一条生路给她这两位妹妹呢···”
秦玉莲语气里颇有些酸。
秦玉楼笑着道:“你二姐历来勤奋刻苦,才情出众,你又不是今个才知道,再者,你若是乐意,你也可以啊···”
秦玉莲听了想到那人日日卯时便起来练字背书,俨然将自个当做了个要考取状元的读书郎了似的,光想着,便不由打了个寒颤,忍不住瘪了瘪嘴,半晌,秦玉莲只道着:“还是不要了···”
见秦玉楼下笑着看着她,秦玉莲忽而道着:“我姨娘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只咱们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还是得读些书认几个字,只权当为了他日能够明事理辨是非,但女子也不宜读太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