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薇嘲讽的开口:“你不是说你苦一辈子没穿过军大衣,那就等你死了,给你烧一件呗!”
“你苦是因为我苦吗?”
“难道不是你养刘春花养她女儿辛苦?”
“难道不是你养陆文华苦?”
“我是吃过你家两年饭,住在你家柴房那两年,我农忙时候哪次不是拿的满工分。”
陆白薇毫不客气怼他:“你养陆娇娇陆文华这么苦,让他们孝敬你去,快过年了,跑我家来找晦气,说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我四舅给我弄点布料做衣裳你也惦记?”
“要不要喊我舅他们将老唐家的东西也搬给你养陆文华?”
“你,你,这么对你爹说话,要遭天打雷劈。”
陆建国简直气死了。
你了半天,憋出一句骂人的话。
想到自己放下面子来请女儿回家吃年夜饭,这个孽女这么怼他。
陆建国感受当爹的权威受到挑衅。
他再也忍不了一点,扬起巴掌要打陆白薇。
“这么跟你爹说话,我今天打死你个孽女……”
周月樱一开始还担心到手的布料没了。
尽管知道陆白薇跟娘家关系不好,也不知道恶劣到这种程度。
到底是多寒薇薇的心,才会让她背着忤逆不孝做到这种地步。
想到陆白薇还怀着身孕,她得护着她和老陈的恩人。
陆建国一巴掌抽过来,周月樱大喝一声站起来挡陆白薇面前。
“我看谁敢打薇薇?我上公社告状去,抓他蹲大牢。”
挡着陆白薇,被陆建国在肩膀上来一下,周月樱忍着痛气势骇人:“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打薇薇。”
小孩子很敏感,看到有人要打自己婶婶,然然哭了起来。
小齐也急死了。
这个小聪明知道就算将叔叔从养兔场喊回来,他月樱伯娘替婶婶挨的一下,也没法儿还回去。
因为婶婶好像喊这个讨厌的人爹。
小齐急得抓头挠耳,看到然然搁桌上吃了一半的米花糖,突然想到法子了。
他抓起那块米花糖,一下蹿到看热闹的陆文华面前,陆文华还在盼着陆白薇被打,没等反应过来,那块米花糖已经塞他手里。
“你偷我妹妹米花糖,你死定了,我要去养兔场告诉小叔。”
“你们打婶婶,还上门来偷东西。”
塞米花糖的动作一气呵成,贺云齐像兔子似的一下蹿出门大叫大嚷:“快来人啦,有人上我家偷东西啦,还要打死我婶婶。”
“快来人啦,快来抓贼啊……”
也亏得是年底上大队兑换工分领粮的日子,卫生所这儿有点偏僻,平常这个时候还真没人打卫生所门口过。
还有耽搁了排后边领粮的,这会儿推着车抄近路走卫生所这条小路,贺云齐小鬼头嚷嚷几嗓子,一听到有贼,那还得了。
年底刚领完粮,向阳大队有贼。
关系到全体社员群众的利益,他们将推粮的土车往路边一搁,都拔腿往卫生所跑。
屋里边,陆建国气势汹汹要打陆白薇。
一听小鬼头贺云齐喊的什么,陆建国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特别是自己儿子陆文华还拿着一块米花糖懵的,禁受不住米花糖的诱惑,还没当回事儿拿着糖啃嚼。
陆建国拉上陆文华要走。
可惜,晚了!
几个丢下土车的队上社员,看到陆建国陆文华从屋里蹿出来,人还没瞧清楚一把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