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土盆之中的土很松散,根本不是实打实的夯实泥土,用来种茉莉的盆。
叶青釉下意识伸手往盆土里面伸手摸索,几乎没有意外,便摸到了一个长方条的硬物。
难怪,难怪......
难怪土盆明明有成年人半臂那么高,但却被她这么个年纪不大的小娘子搬动,原来是下面大部分都是空的。
这藏东西的方法,可真是......
叶青釉摇了摇头,将茉莉小心移植到新花盆中,这才回过神来去看老花盆中的长条硬物。
其实这东西不用看,叶青釉也隐隐约约知道是什么。
如此费尽心思的藏,肯定是刘老先生临走时还特别放心不下的那副画。
叫什么来着?
叶青釉略一思考,便想起了名字——
“雪夜...听松图。”
叶青釉喃喃着,取出盒子,打开盒外裹的三层牛皮纸,再开两层木盒,最后解开木盒中画卷外的一层锦缎,一层牛皮纸,一层吸水生宣,这才堪堪见到了这副被刘老先生心心念的画作。
【图配《晴雪长松图》,单图如下:】
此图以墨笔绘清泉细石,苍松之上落满积雪,全图面貌苍润,用笔皴染结合、勾点交错,笔力浑厚,足见画者笔墨功力精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青釉难得见到这样的佳作,一时也是爱不释手,可细细品味了一番之后,又察觉出来有些不对:
“款识,怎么落得是......冻泉依细石,晴雪落长松?”
此题字结体狂怪,笔画劲健纵逸,气韵外露,颇富“奇异”之态。
只是,为什么不落老先生所说的‘雪夜听松’?
稍一琢磨,叶青釉便放弃了继续追查。
一来,这画作狂怪,一看就知道画师性情中的桀骜,未必会规规矩矩的落款。
二来,画作的名称与款识,虽然大部分是匹配的,但也有少部分,是不匹配的,就好比作诗题词,诗词中未必一定会出现诗词名一般。
只要大意相近,有所暗合,就已经能算是自成一派,根本无需多言。
虽然这画作的技法与笔锋与刘老先生完全不一样,但如今看来,刘老先生这脉的传承,却是真的各有长处。
叶青釉心中赞叹,仔细品味了一阵,老老实实将原先的六七层东西全部裹了回去,然后......重新埋回了旧的花盆中,又从庭院里挖了株新的花种上。
倒也不是她不愿意想找个新的地方藏,只要是马上要搬家,东西藏着搬来搬去,倒真不如放回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更何况,刘老先生如此藏画,在普通人眼中或许有些搞怪,但在叶青釉的眼中,却是精妙的紧。
古画的保存需要一定的湿度和温度,不能长期暴露于日光底下,埋在土中,又有多道防护,遮阳避湿气的能力自然更不必说。
要是真的藏到了什么干巴巴的通风‘密室’之中摆放着,那才是真的暴殄天物。
叶青釉见完好画,一时间有些技痒难耐,心思已经有些不在房契地契上,立马就准备出门去找些泥来制瓷——
好画配好瓷。
这样特别的画,若转到影青瓷上.......
她都不敢想越大公子会出多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