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我从未说过她们是唱曲的。”
“她们是蓟州人,良籍,也不会唱什么小曲,是死了男人,这才来龙泉谋个活计的。”
“板鼓是北方人爱听的乐,还会些杂技耍手,我刚刚也问过您二位是不是要听个热闹.......”
叶守财听了这话,脸色越发涨红,死死咬着唇,不发一语。
果然,吃饭听鼓是少见的,原来那什么老什子鼓,更加类似于吃饭的时候,看电视里的表演节目.......
叶青釉嘴角连连抽动,此时周围看热闹的人里,不知是谁认出了叶守财,起哄了一声,便连连有人嘲笑道:
“叶老二,你是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里面了?这光天化日的,天都还没黑,怎么会有娼妓之流出来唱曲,而且还是在食肆里?你是自己想着听曲,以为有花招玩吧?”
“哈哈哈,这是哪个叶家的老二?这么有意思,还能因为别人不是娼妓,做出打女人的事儿呢?”
“哟,这事儿闹得,人家是正经人,卖艺杂耍献个热闹而已!没占到便宜,反倒将人打了?”
擂茶铺中的众人一阵阵的哄笑,声音在这条街上荡出去好远,引得过往之人连连停步侧目,向那些看热闹的人追问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叶守钱叶守富两兄弟被看热闹的人围在食肆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尤为尴尬。
那原先在二楼的发出吵闹声的母女也是踉跄着走了出来,一大一小,果然容颜稍欠缺一些,且女子的额头有一道血痕。
那面黄肌瘦的女子被女儿搀着到门口,将怀中的足有半臂宽的大鼓放了,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当着门口男女老少的面,便哭了出来:
“客官,别走,求您慈悲,求您慈悲,不求您帮我治伤,只求您将这回唱鼓的铜板给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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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闺女从北地流亡到这里,亏的有这家掌柜帮忙,才在这里落脚......”
“原本就是勉强混口饭吃,如今您把我打了就走,让我伤了脸,又摔了手,我往后又得有一段时间唱不了鼓,我们俩母女怕是要活活饿死啊.......”
女子的哭声着实悲惨,听得周围人连连叹气,纷纷拦住始作俑者两兄弟的去路,而一直没挪开眼的叶青釉,却似嗅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气息——
这受伤的女子,竟是昨晚夜市上卖女的妇人!
这俩母女当时在夜市上应当是得了好心人指点,说可以找个好去处打杂.......怎么就变成唱鼓了?
况且叶青釉不似周围那些没听到前面动静的人一样,只知道纷乱开始后的事儿,她是从叶守财进门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关注这件事......
当时,掌柜说的话,仔细想来,其实确有些歧义。
叶青釉秀眉紧蹙,再抬眼望去,场上的局势已然骤变,那糊了一脸廉价脂粉的妇人见叶守财两兄弟不为所动,哭嚎着上前抱住了退无可退的叶守财大腿,年仅八岁的小姑娘也抱住了叶守富的腿。
叶守钱原本一脸怒容,被抱住的时候更是扭曲了片刻,想都没想一脚踹出——
“啊!”
妇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涕泪与血糊了满满一脸,尤为凄惨。
完了。
叶青釉心中一时间只闪过这一想法,果然下一秒,周围一圈看戏的人被这尖叫声激的一阵群情激奋:
“怎么还打人?!”
“大老爷们还欺负老小!掌柜的,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