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不出来迎接?”陈新甲气得差点跳了起来。
陈新甲真的愤怒了,在京城里玩玩阴谋诡计,利用御史和东厂打击对手,对他来说是驾轻就熟的套路。
可是阵前杀大将这种需要魄力和军事安排的事情,他并不在行,原本周密的计划被袁崇焕一个谎言就破坏掉了,什么鞑子突然调兵遣将,狗屁!
洪文畴向自己保证过的,在斩杀袁崇焕之前,清军根本不会做任何调动,分明是这厮不想来迎我。
幸好洪文畴也随着苗千献的杭州军一起,那就是随时随地为陈尚书献计献策。
“好!我就找国太师商量去!”陈新甲气哼哼的暗骂。
陈新甲直接来到洪文畴的帐篷,后者正淡然坐在胡床上看书。见到陈新甲进来便问道:“袁崇焕不来迎接大人亦在我意料之中,此人心中毫无朝廷制度和上官,真乃贵国的悲哀。”
“他不出城如何是好,难道进城去杀他?”遇到突发事件,陈新甲根本没有应变能力。
“没错,就是要进城去杀他,藐视朝廷法度,怠慢上官,又添了一条杀他的罪名。”洪文畴偷眼观察了一下陈新甲的脸色,见他正听得认真,接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人就是要入其军,斩其将,才能彰显大人英雄本色。此次只斩袁崇焕一人,其他诸将一概加以封赏,恩威并施,定能收服徐州军。”
“兵是朝廷的兵,将是朝廷的将,当兵不外乎吃粮,为将不外乎博一个封妻荫子,袁某人能给的,大人一样能给,而且只会更加丰厚,何愁人心不归。”洪文畴真诚地望着陈新甲的眼睛说道。
“先生妙计安天下,还望详细指点于我。陈新甲对洪文畴有点依赖心理了,师爷李周正突发急病半路留下了,现在身边没有出谋划策的人,苗千献只会搂钱刮地皮,根本指望不上。现在只能依靠这个清国的第一谋臣了。
半个时辰之后,陈新甲带着微笑从帐篷里出来了,亲自温言慰问了牛勇带来的三百骑兵,而且每人发了一两银子,骑兵们被平易近人的尚书大人感动了,一个个磕头谢恩,面露喜色,这趟差事真是来得值,回去能让营里的兄弟羡慕死。
稍后陈尚书传令拔营起寨,去往兖州城。一路上他和牛勇并辔而行,细致入微地询问了牛参将什么时候参的军,家里还有什么人,有几亩田地什么的,牛勇受宠若惊,详细回答了大人的问题。
完了陈尚书又满怀深情地讲了几个自己小时候寒窗苦读的励志小故事,弄得牛勇对这位身居兵部第一位置的文人很是佩服,如此体恤下情,如此关怀部众,好像和袁大帅描述中的崔尚书不太一样啊。
三十里的路程很快就赶到了,远远看到兖州南门前,两队人马正在争相入城,谁也不让谁,一方赶着百辆大车,数百骑兵步兵混杂,显然是运送辎重的后勤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