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军杨达明等官军虽然很不理解,但还是跟着做了,仪式散了之后他紧跟着风无恨问道:“将军,死了一些车夫和士卒,为何要如此隆重的祭奠呢?”
风无恨说:“战场上没有高低贵贱,刀枪无眼总是要死人的,这些兄弟不死,死的可能是你,是我。人死为大,这样祭奠一下也不为过,而且能让活着的人觉得他们死的有价值,有尊严。这样说你理解吗?”
“噢,士气可用…”杨达明点点头,好像理解了一些。
车队启程了,轻骑兵继续在外围护卫、侦查,大车周围跑动的都是新增加的乘马步兵,这些人也都有些骑术的底子,纵马奔驰起来也有模有样的。
车队过后小半个时辰,老林子里的野兽们才敢探头探脑的出来,享用人尸马尸的盛宴。
………
兖州城内,帅府的正堂,徐州都指挥使袁崇焕正在阅读几份战报,他以都督佥事衔赞理山东前线的十余万兵马,手下有满桂和祖大寿的精锐车骑,还有临时统辖的毛文龙部十余营山地兵。还有兖州城内的几十万父老乡亲都要归他管理,可谓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事务十分繁忙。
自从春节利国城下大捷以来,山东境内的军马尽归他节制,乘胜追击,一直向北推进了六百里,打到泰安府才被重新出山的多尔衮挡住。几番苦战之后,互有折损,战线渐渐在兖州一线胶着了。
清军悍勇,野战无敌,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缺乏粮草,十五万人马,人要吃粮,马要吃草,就凭大旱之后的北方诸省,根本无法提供那么多的粮草,所以最佳对策就是耗,打持久战,以兖州为中心,十几万大军坚守城池营寨,不和清军打野战,每撑一天,敌人的后勤压力就要大一分,距离退兵就要更近一步。
这些天来兖州一直高悬免战牌。面对清军的骂阵置之不理,如果对方攻城,那才求之不得,蒸汽大炮和连弩正等着呢,城中的树都被砍完了,制成连弩的箭矢,就凭汉八旗和绿营兵那些汉奸部队,连云梯都被靠过来呢就被射的抱头鼠窜了。
如果清军进攻满桂或者祖大寿的大营,那兖州城内的部队就会杀出直取清军大营,三下互为犄角,互相掩护,双方的总兵力基本相当。多尔衮可没有能力同时打赢三处战斗。
如此下去,胜利指日可待,可是自家后方运来的军粮越来越差,不但是多年的陈粮,还掺杂了无数的沙子泥土,这些也就忍了,可是军饷居然也拖欠了三个月,下面的士兵被人鼓动着闹了几回事,被迫使出雷霆手段斩了几个带头的家伙。
在兖州府就地征集了一些饷银才压制下来,可也不是长久之计,那个总督钱粮的浙江兵备道苗可鉴分明就是故意贻误军机,拖自己的后腿,这厮是陈新甲的亲信,定是得了上面的授意才如此猖狂,真想斩了这个狗东西。
可是他很清楚,如果斩了苗千献,那正愁抓不住自己把柄的政敌们就开心了,这个都指挥使也就做到头了,做不做官都是小事,如果换个庸才来领军,岂不是辜负了心怀故国的山东父老们,岂不是把手下这些将士的性命当成了儿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