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当阳县的赋税,无论商税,还是田税,都将由本官征收,无须再麻烦县尊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士绅们瞠目结舌,心中懊悔,这下在县衙的关系,已经用不上了。
而朱谊泉则满腹心酸,少了征税这条,日后的孝敬,怕是大减。
但是没办法,别人还可以借故拖延,他可不能。
作为宗室出身,他只能紧跟着汉阳王的脚步,亦步亦趋。
接下来,虽然士绅们并没有冷落他,但朱谊泉依旧感受到了世态炎凉。
赋税,终究是士绅们最大的利益所在。
田税毕竟与商税不同,转运司衙门的阻力更大,也更难。
不过,他听说转运司手下将配上jūn_duì,一切困难就显得不足为道了。
之后,他又来到了一处军屯。
虽然说军屯直接隶属于军政司,道地方衙门也有弹压,监察之职,更是事关汉阳王的大业。
“县尊,此军屯,共有土地五千亩,屯兵一百,牛十头,驴五头,鸡鸭千余只,平日里多以鸡蛋改善伙食。”
负责军屯的,名曰屯长,乃是军中下来的老兵,只是缺了大拇指,握住不了刀。
手底下带着十来个伤兵,负责弹压军屯。
与此同时,他的编制,也在县衙中,挂名为壮班之首的役头。
望着金黄色的稻穗,朱谊泉点点头道:“如此,军屯能给殿下提供几万石粮食吧!”
“也就亩产两三石,一万余。”
屯长残缺着门牙,咧嘴大笑:“军屯是三七开,能上供万石左右。”
“这群家伙,一个个惫懒的很,须得鞭子抽打,才肯干活,教训了两三个月,才好了一些。”
朱谊泉望着卖力干活割稻,衣衫褴褛的兵卒们,他当然知晓,这些人就是曾经的俘虏。
闯贼,西贼,亦或者左军。
“殿下还是太仁慈了。”
朱谊泉叹道:“这些流贼,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屯长就没接话了。
“转运司总不可能从军中调下人手吧?”
朱谊泉望着满脸凶色的屯长,想起他挂名的班头,突然就联想到什么。
巡视了一番,朱谊泉就离开了此地。
当阳县的军屯,约莫两三处,三五千亩不等,整个承天府数十处军屯,也有近万俘虏被安置。
秋收将要开始,这是汉阳王免除秋税的倚仗。
军政司自然也清楚军屯的重要性,几乎是每个月都派遣吏员巡查。
总要给招募来的几百人找点事做吧?下放还有段时间。
到了九月底,几乎所有的军屯秋稻已然收割,然后按照三七分,稻谷运送至襄阳。
三成的军屯在承天府,七成在襄阳府。
五万左军俘虏,安置在近万顷土地上,军屯三百余处。
土地肥瘦不均,但亩产最少一石,万顷就是百万亩,秋收最低可得百万石粮食。
“三七分,可得七十万石。”
赵舒颇为兴奋道。
“荒地有的是,殿下又从四川得十万西军俘虏,可再屯田两万顷,明年夏收,就是两百余万石。”
“赵先生,这十万人在这半年,可也得吃东西吧?”
朱谊汐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