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连忙摇头解释:“不是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宁月冷笑:“噢,若是有人追着丞相夫人打,最后是不是也能当成一个误会啊。”宁月看着冰烟抱着程姨娘,尤其注意到程姨娘灰白的脸,凹陷的面颊,暗沉的双眼,还有那身破烂的衣服,不说这衣服该不该是府中一个姨娘、半个主子会穿的,有主子瘦成她这个样子的吗,其实看到程姨娘的样子,这里又有谁不懂,这程姨娘肯定是在府中受到苛待的,而且她们所有人都看到堂堂一个丞相府的姨娘被一个下人追着打,这是他们错看不了的,不论什么原因这都是不对的。
只不过这丞相府也是天南国的重臣之府,能教出这种下人吗,没有主子的默认下人敢拿着棒子追打主子,要知道这些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没人指使她们敢以下犯上找死吗!
方氏当下被问的噎住了,面上难堪,却强忍着笑脸道:“公主息怒,这个张狂的奴才,之前她就私下克扣程姨娘的月例,被臣妇发现的时候,因此打了她板子,恐怕是这贱奴恼羞成怒想要在程姨娘身上找回来,这才冒犯了公主和皇子、还有各位夫人小姐们。”
宁月淡淡望着方氏,要打人的是方氏,怎么事后要报复的却是一个姨娘呢,受其牵连的原因,怎么看着都有些牵强吧。
“这丞相府可是真没家教,一个奴才都能追着主子打,丞相乃是文臣之首,最该成为当朝文武大臣的表率,这府中却是这样的没规据,以后在朝庭上还怎么服众。”人群中,突然一名冷硬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却见到一名身着灰衣,面色刚硬白胡子的老头走进来,看到这老头走进来,众人都是一愣,这人恐怕在场的没几人不认识,此乃御史大夫于书礼,这于书礼在朝中可是出了名的硬骨头,只要他看不过眼的,不论是谁,他都敢弹劾上奏,因此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可是在朝中却没有人敢惹他,不止是因为他的硬骨头,什么都喜欢照章办事,任何他看在眼中于礼不合的都要参上一本,还有一点,那就是曾经这于书礼是皇上亲点的新科状员元,准备受大用处的人才。后来也是因为这于书礼做事太过认真,谁的面子也不给,相继得罪不少人,皇上有些保不住他,所以贬职当了一名小小的御史,当时还有人准备在于书礼被打压之时出手,结果没一个得了好处,还让于书礼借机扳倒几个朝中大臣,恶惩了朝中一些阴暗的潜规则,随着他连升几级做到御史大夫这个正三品职位,那些人才突然明白过来。
这人分明是皇上想保之人,皇上想保的人,谁又动的了,这于书礼就好像是皇上放在朝庭中的一个眼线,因为他只听从皇上,任你是天王老子我都敢管,再加上不论出什么事都有皇上顶着,是以朝庭大臣看到此人都要躲着走,就怕被他咬住不放,着了道。
便是冰恒这个当朝丞相,看到这于书礼也有些发怵,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形下,他神色明显一僵,笑了起来:“原来是于大人,之前送请帖于大人您有要事在身,恐不能过府,没想到于大人会来,派人通传一声,本相已出门去接你了。”
于书礼面上没有笑意,只是点点头:“不过给一个庶女办接风宴,这已经于礼不合了,本官自然没兴趣参加,不过今日办完了事路过丞相府进来瞧瞧,却没想到堂堂丞相府,竟然还有这样以下犯上大不敬的事情发生。丞相府一向最是高风亮洁,据闻对这丞相府上上下下管教十分严格,今日可是太令人意外吃惊了,恐怕丞相府这假仁义、不会治家的名声早晚会传扬出去的。”
冰恒面上一僵,什么早晚会传出去,于书礼会这样说,那明天他弹劾自己的奏折定然要送到皇上御书桌上,冰恒立即道:“是,本相确实是管教的松了些,一直觉着这当下人的也是人,本相对她们很尊重,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本相从来不过问,没想到她们私下竟然这样大胆,简直败坏丞相府,败坏本相的名声,本相绝不会轻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