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歌词,把观众听的一愣一愣的。
但这还没完。
后面又出现了跑调、抢拍、忘词等一系列问题。
俩个半桶水的歌手,也闹不明白到底是谁的责任。
偏又谁都不服谁,一出问题就呛。
歌曲先放一边,把问题和责任搞搞清楚先。
搞到最后多半也稀里糊涂,没办法就继续唱,或者干脆从头唱。
一首三分多钟的歌曲,就这样被爷俩唱了十几分钟。
旁边管音箱的人都快逼疯了。
因为他也是半桶水,根本不是专业音箱师。
平时喜欢哼几句,唱几句,就被领导抓了壮丁。
所以这十几分钟,观众们听的哈哈大笑。
流行歌曲能唱出这种效果,也就是相声演员了。
不对。
这根本就是相声啊。
谁敢说不是,我跟谁急。
歌曲之后……呸,相声之后,又是相声表演。
观众就这样被爷仨带着,一路笑完了三个小时。
真的。
没有人记得自己笑过多少回,反正感觉就一直没停过。
笑到最后,脸上的肌肉都僵硬僵硬的。
对此,单位的领导非常非常满意。
毕竟,平时的工作,说不上有多累。
但天底下的工作,干的久了,就没有不无聊的。
今天这一场慰问演出,就像是及时雨一般,让全体职工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通通宣泄完毕。
有时候,军心士气可比武器的威力更大哦。
当记一大功。
他们表达感谢的方式,也相当朴实。
所有人拉着演员握手、合影、签名,嘴里感谢的话就没停过。
纪念仪式搞完,又拉着几人去大饭店吃好的。
根本推不掉。
几个人拉一个演员,差点没把人抬着走。
饭桌上也不断劝菜劝酒,不喝酒就劝饮料,吃了两个小时才散。
尤其唐云风。
虽然以前没听过他的名字,但领导们给的尊敬,直追侯耀纹。
吃完饭,三人是要连夜返程的。
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都不算事儿。
主要是慰问团明天一早发车,得赶往下一站。
所以就不麻烦地方上的同志,干脆回市里休息,不会误点。
而几位领导见实在留不住人,便准备了一堆的土特产。
侯耀纹和石福宽是体制内的人,往来招待都有相关的规定。
可唐云风不是啊。
所以所有的礼物,都打着他的名义,全部搬上了车。
连他口袋里都被塞满了零嘴,什么花生、瓜子、水果、点心等等。
刚才演出时光顾着乐,好些人都忘记吃了,可不就剩得多了嘛。
唐云风也拦不住,连谁塞的他都没看清。
就这么热热闹闹,热情无比中,爷仨离开了平山县。
唐云风刚坐下,零嘴全部倒了出来,洒的到处都是。
侯耀纹可不管收拾,他只管吃。
抓了一堆花生瓜子放在怀里,翘着二郎腿,嗑的好不惬意。
石福宽比他强多了,递给唐云风一个保温杯。
“爷们,今天出了大力气,赶紧润润嗓子,别闹出毛病来了。”
“谢谢师爷。”
唐云风此刻最怕的就是这个,赶紧接过杯子道谢。
拧开盖子一闻,除了茶味,貌似还闻到了中药材的味道。
“咦,师爷,您这拿什么泡的呀,味道好奇怪啊。”
石福宽哈哈大笑:“闻不出来吧?我这可是独家配方,润嗓子有奇效的,回头我写给你,赶紧喝。”
“诶。”
唐云风喝了几口,感觉像在喝凉茶,味道还挺好。
于是又是好一番夸赞,夸的石福宽愈发笑的合不拢嘴。
侯耀纹在旁边看着,也越看对唐云风越满意。
等吐掉一嘴瓜子皮,他便问道:“小风,也演了两场,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呀。”唐云风想都没想,直接点头。
侯耀纹兴趣更盛:“哦,怎么个好法,说说看。”
唐云风这才想了一下,才道:“老话常说八里不同音,十里不同场。”
“这慰问演出的形式,就是一个一个地方演过去的。”
“就说我们已经演完的这两场吧,舞台不同,地方不同,观众习性也不同,这样演起来就很有意思。”
“对我们相声演员也是个考验,很能磨炼手艺。”
“在我们小园子里固定演出,那肯定就攒不下这方面的经验。”
唐云风越说越多,侯耀纹就越听越满意,最后更是一拍巴掌。
“对喽,你这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怎么样,想不想来我们文工团?”
“嘶~~”
唐云风顿时傻眼,这怎么聊着聊着,竟然聊出这么一个问题来呢?
这个问题可不是小问题啊。
民间相声和体制相声,到后面脑浆子都快打出来了。
何况,自己后头还有个师父郭德刚,而发出邀请的却是师爷侯耀纹。
这要是弄不好,会爆炸的。
唐云风一时之间想了许多,但都不好回答。
看他没有吭声,侯耀纹又自己笑道:“没关系,不着急,你先琢磨着,回头咱们再聊。”
唐云风借坡下驴,点点头,没再说话。
但话题揭过去了,车里的氛围却回不去了。
后面的路程,每个人都好像心事重重,再轻松不起来。
回到石家庄时,时间也非常晚了。
几人简单洗漱一番,便各自睡下。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八点不到,慰问团的车厢跟着一列火车,继续西进。
侯耀纹吃完早餐,端着水杯,开始在车厢里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