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刘光天下手后面无表情,略微侧身躲过那道血痕,血迹飘落在地,犹如鲜花绽开。
“你拥着那可笑的自尊跪雨水,我怕冲撞了她。”
简简单单一句,刘光齐没听懂,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下巴,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
张开喉咙说:“光,光天……饶……饶我……求……”
却因为喉咙的打开,血流得愈多愈发汹涌,刘光齐仿佛才意识到他该死了,再也活不下来了,露出绝望而痛苦的神色。无意中看到旁边四肢全断却依然没死的张家军,眼中发出微光,尽全力伸出手,奋力地朝着光天伸过去,好像要抓住些什么。
下一刻,手臂垂落,他的眼睛依旧睁着,却已永远凝固。
……
上午,一个挑粪工人挑着粪桶步伐稳健大步走入小巷,来到一处忽然顿在原地,肩上粪桶一松滚落在地‘砰砰乓乓’,里面的粪便倒出四处流淌。
他嘴巴张了张,吸了一口粪气,左右看看四下无人,重新担起粪桶,飞快朝着最近的公安处跑去。
中午,张家军的父母,张父、张母,刘光齐的父母,刘海中、二大妈,都被传召到公安处。
倒不是为了查谁杀人,而是第一时间通告家属给予心理安慰,昨儿个才发生女孩被绑事件呢,差点死了三,今儿这个就显得不稀奇了。
其中稀奇的反而是张家军的父亲张父,张父来到公安处一听说事情,神色一变状若癫狂,激动地大叫:“冤魂索命,冤魂索命啊!”
公安忙问怎么回事,张父把一切都说了,末了眼泪直流,痛哭流涕道:“都是我那儿子造的孽,冤魂来找他偿还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更想不到,张家军居然就是昨天那起案件最后一个逃脱人员。
难不成这是个连续案件,是反向寻仇?
公安心里有些猜测,对张家军也唾弃起来,混黑道的,遭这个罪活该!
见张父还在念念叨叨,公安忍不住提醒:“你别急,张家军还没死呢!”
“什么,没死?”张父吃惊地说道。
那些冤魂竟还能放过他?
“嗯,没死,就是跟死差不多了……”
公安沉默了一下,感觉有点烫嘴似的,说:“双手双脚全没了,舌头也被割,过了那么久,竟然还神奇的活着,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听到这,张父呆愣少许,忽然更加激烈的说起来:“就是冤魂索命,就是冤魂索命!这是冤魂的力量,他们不想直接弄死他,要他活着受罪啊!”
“哈哈哈,要他活着受罪啊!”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一把年纪悲怆泪下看着好不可怜。
公安闻言竟然无言以对,张父说的有道理,都成这样了哪还能活?几个小时还不死,普通的道理已经说不清了。
一下不知道怎么说,索性不管这事,来到刘海中面前问:“你就是刘光齐的父亲吧。”
“我是,怎么了?”
听着张父和公安的对话,刘海中终于搞懂些情况,杀人的被人凶残报复了,是好事!
他倒没把刘光齐往这件事上联想,光齐那是啥,从小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还能做坏事了?
就是太废物了,近年来刘海中把期望都放在刘光天身上,对于光齐的看法改变,和光福差不多活着就行,养大以后自己出去找个工作,别给家里添负担。
至于给家产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刘海中已经计划好了,以后就让光天养老,一切财产包括房子都给光天。
再说光天这么出息,未来积累可比他多多了,偏院的房子比他家老屋大,工作才一年多点工资已经和他齐平了!
反观光齐毕业一年多了还不肯找工作,整天在家吃现成的。
也怪他以前对光齐大方,动不动就给五块十块,让他刚毕业手上富裕,硬是花了大半年才差不多花完。
想着这些刘海中问:“光齐怎么了?”
“他被人杀了。”
“什么?”
刘海中的嘴巴张大,瞳孔剧震。
“他和死亡地点和张家军受害地点相同,身上有受殴打痕迹,以及……”讲到这,公安欲言又止,脸上神色奇异,停了一下才继续说:“他的体内查出有张家军的体液,两人有过亲密接触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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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刘海中问声响亮,还没从大儿子死亡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又听到更离谱的消息。
他怎么感觉有些听不懂呢?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嘛!
“因此我们怀疑……张家军在打他一顿后又强了他,也不排除两人苟合可能,张家军刚犯事第二天就去找刘光齐,据路人线索看到刘光齐自愿跟着张家军走的。”
这时,有个公安从外面进来,说:“城南公安发来消息,昨天的绑架事件有眉目了,查探到逃犯张家军于十几天前在福闲茶馆见过刘光齐,两人似乎在巷子里密谋过什么,消息是福闲茶馆临时工许洁提供的。”
“张家军去福闲茶馆做什么?”
“他喜欢许洁,从读书时期就经常去福闲茶馆。”
“刘光齐去哪里又做什么?”
“福闲茶馆离刘光齐的日常活动范围较远,他很可能是专门去找张家军的。”
听完这些,原本通告两家消息,专门负责此事的公安林安堂陷入深思,事情仿佛都串联成了一条线。
但线的头在哪里,却还搞不清楚。
汇报工作的公安将事情说完就走了。
这时,刘海中死机的大脑终于恢复些许,一把抓住林安堂的手臂,问:“我儿子真的死了?”
“对,遗体已经送到附近医院由法医查明原因,验完后你们可以领回去。”
“啊……”刘海中陷入恍惚,即使再不看好刘光齐这时也陷入悲痛,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理了理思绪,他愤怒地看向张父:“是不是张家人杀的他,张家军还强暴我儿子?!”
张父一直坐在椅子上神神叨叨,没有注意大家的对话,听到指控后缓慢地看向刘海中,忽然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地,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刘光齐!是刘光齐害了我儿子!”
林安堂听到这话精神一震,追问:“张家军跟你说了什么?”
“家军说:”张父回忆了一下,接着伸手指向刘海中,眼神愤恨,斩钉截铁地说:
“一切都是刘光齐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