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用力吞咽着嘴里的唾沫,可怜巴巴地看向儿子:“东旭呀,妈今天被狗咬了一口,又刚打了狂犬疫苗,刚才人家医生可是说了,让我尽量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身体,你看是不是给妈买点卤肉?”
贾东旭何尝不想吃上一口浓香四溢的卤肉?可惜囊中羞涩,他苦笑着说:“妈,我刚才交了买消炎药的六毛五后,口袋里只剩两毛钱了,就算最便宜的猪肝、猪肠子也得八毛六一斤,我拿什么给你买卤肉?”
贾张氏吃惊地看着儿子:“东旭,你来医院前没有找易中海借点钱?”她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兜里没钱,以前有类似的事情,儿子都会拉着易中海这个冤大头来掏钱,自己的孙子孙女在红星医院接生时,都是由易中海给出的医药费、手术费,美其名曰都是先借的,只不过刘备借荆州、一借不回头罢了。
贾东旭苦笑着说:“今天我接到淮如的通知后,就想到拉着易中海一起去医院,可他说工件太多,而且现在也不好请假,我也知道他如今在车间里名声扫地、车间主任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给他面子,于是就想向他借点钱,可易中海却说早上换衣服忘记了装钱。”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妻子,继续说:“淮如在去轧钢厂找我前,先去找易中海的老婆借过钱,但是曲秀芹却说家里的钱都被易中海拿走了。”
听完儿子的话,贾张氏顿时瞪大了三角眼,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这个死绝户,他这是想干什么?不当管事一大爷了就想不管咱们贾家了?门也没有,等我回去后非找他们两口子算账不可。”
一旁的秦淮如不屑地撇撇嘴,她心里清楚,以前易中海之所以那么痛快地替贾家掏棒埂和小当的医药费、手术费,那还不是自己的功劳?如果易中海不是误以为那两个孩子都是他的骨肉,他又怎么可能痛痛快快地掏钱?只不过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让贾家mǔ_zǐ知道罢了。
贾东旭叹了口气说:“妈,现在易中海被罢免了管事一大爷的职务,再加上重新选举时又丢了那么大一个人,你可千万别找他闹,我这两天刻意主动帮着他打下手,易中海也教了我不少钳工知识。现在易中海众叛亲离,正是我表现的好时候,就算不为了以后他的家产和房子、工位,只要他能继续多教我一些钳工知识,我有把握在年底的钳工考核时再升一级,等到了那个时候,咱家每个月都能够多五块钱的收入。”
贾张氏不甘地吐了口粗气,她瞅了一眼不远处那香喷喷的卤肉,不舍地伸手从裤腰里摸出一个有些湿漉漉的手绢包,小心翼翼地解开,露出了里面好几张已经有点潮湿的钞票,然后从里面挑出两张一元的钞票,递给了儿子:“东旭,这两块钱都买卤肉吧,今天你妈我也算是遭了罪,需要多吃点肉补补,好大孙棒埂也好几天没吃肉了,正好一块给我的好大孙补补。”
贾东旭看了一眼母亲手绢里的好几张大黑十,无语地叹了口气,明明自己身上装着这么多钱,偏偏在医院里闹出那么一出,搞得自己也跟着丢人现眼,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跟母亲计较的时候,接过两块钱迈步走向了卤肉铺子,至于刚才母亲说的那些话,他早已习以为常了,即使买回去卤肉,绝大部分也都会进了母亲的肚子,儿子棒埂倒是能跟着吃上不少,自己和老婆也只能尝尝味道,至于女儿小当能吃上一点就不错了。
买了卤肉贾东旭和秦淮如扶着贾张氏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或许是急着回家吃卤肉,贾张氏的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秦淮如闻着那香喷喷的卤肉香味,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她十分清楚即使那么一大包卤肉,回家以后自己也吃不上几块,不过她心里暗暗盘算着,等有机会了自己一定要好好吃上一顿卤肉,不光是为了解解馋,更主要的是得好好补补身体,最近由于营养跟不上,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粮仓已经有了下垂的趋势,这可是自己迷住易中海那个老色鬼的本钱,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