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风厂拆迁,问题的确不小,但怎么着也不该轮到我们来挨头刀吧?”
高育良心领神会,自然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你的意思是?”
徐朝阳笑着摇了摇头,点到即止,没有多谈。
“我的意见不重要,我们的意见也不重要。”
“高老师,您不是也说过吗,在当前的政治环境中,一把手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怎么去避免麻烦,而是遇到了麻烦,怎么才能让人家看到自己的能力、心性,以及自身的手段和立场,这很重要。”
高育良端起面前的茶杯,右手停顿在半空中,若有所思。
不过目前的情况是,汉东的一把手还没来,那他们表现给谁看呢?
“高老师,您信不信,其实人家已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
徐朝阳轻轻吹拂着杯子里的茶叶碎末,语气轻描淡写,却让高育良感到惊讶。
“汉东省委都还没收到消息,你怎么能那么笃定?”
说到这里,高育良停顿下来,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他想到了一件事,貌似是能够证明徐朝阳的说法。
那就是汉东的省纪委书记田国富,好像有几天没见到他了。
那么他人呢?
……
“就任的文件还没下来,我就突然造访你们汉东,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京州高速路行驶的客车上,汉东的省纪委书记正在陪同着一名干部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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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年过花甲,但依旧精神抖擞,一身寻常的干部服穿在身上,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气场。
“沙主任说笑了,就任文件其实已经下了,只是汉东的同志们还没收到消息。”
“在此期间,您想去哪儿都是您的自由,能早点来汉东了解情况,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沙书记沙瑞金,田国富望着眼前这张‘正气凛然’的脸,能做的也只有保持微笑。
沙瑞金不置可否,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变化。
“原本上面的意思,是让我等到过完年,明年再来汉东主持工作。”
“国富同志,得益于你们工作出色,精准有力又快速的打开了汉东的政治局面,我才提前走这一趟,你们功劳不小。”
这看似夸奖的话语,其中留着几分真,几分假,田国富细细咀嚼,并不当真。
什么提前就任,实际上和自己没有半分钱关系。
肯定是上面有所变动,有人担心赵立春力挽狂澜,起死回生,所以等不及再观望,才让沙瑞金急忙上任。
仔细想想,倒也正常。
汉东的政治格局不知为何,就像是被人按下了加速键。
最近的形势变化,实在是有些太快,让人始料未及。
高育良怎么就愿意拆除美食城?
田国富来汉东前,就已经有人帮忙打点好一切。
吕州视察之路,处理刘开民,发现易学习,可谓是畅通无阻,毫无困难。
再有侯亮平被人陷害,钟家下场。
汉东还有个赵瑞龙.......
虎父不一定无犬子,但赵瑞龙肯定不是什么蠢货。
明知道汉东形势有变,会眼睁睁看着?
这一条条线连成一张大网,说不定背后还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这种情况下还等什么呢。
再等下去,就要等到花儿都谢了。
一念至此,田国富也感到头疼。
面对沙瑞金的‘夸奖’, 他言简意赅,笑容玩味。
“沙书记,都是同志们给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