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伴随着“李乐平”这个名字彻底消失于记忆之中，即便他所驾驭的遗忘鬼赢下了这场遗忘鬼与遗忘鬼之间的冲突，但是随着李乐平的存在已经彻底消失，当这场对抗落下尾声之时，这一切的胜利果实也与李乐平这个人毫无关系了。

往狠一点说，原本被他驾驭的遗忘鬼在赢下这场对抗之后，它所获得的不仅仅是另一只遗忘鬼身上的灵异力量，更是会真正获得李乐平所经历过的一切。

在另一只遗忘鬼的冲击之下，虽然他的记忆势必会出现缺失，但是只要赢下这场对抗的是李乐平身上的遗忘鬼，那么就意味着他的记忆终究会保存有一部分，而这部分尚未失去的记忆也将从此成为遗忘鬼的一部分，成为遗忘鬼拥有智慧的台阶，成为遗忘鬼成长之路上的食粮。

“说到底，如果这样的思路无误，那么无论这场冲突的赢家是哪边的遗忘鬼，待到灵异融合结束之后，棺材里的那个我也不可能会以活人的状态归来了，只会成为一只完整且拥有我一部分记忆，并且基于这部分记忆而成长出智慧的厉鬼。”

第二个李乐平叹息一声，眸子微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这可怕的未来。

然而这时，第一个李乐平却沉吟道：“可是你想过没有，或者说，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来想，现在摆在面前的，因为冲突而缺失了大部分记忆的遗忘鬼是否会是一个契机？”

“契机？”

另外两个李乐平闻言目光闪烁了一下，看向第一个李乐平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

当即。

这个李乐平提出了一个惊人的建议：“既然现在的遗忘鬼正处在记忆因为另一只遗忘鬼袭击而缺失，且自身绝大部分过去都仍在被压制的状态，那么我们何不趁这个冲突结束后的融合阶段，想办法往遗忘鬼身上植入一段记忆，让它重新恢复到觉得自己就是李乐平的状态呢？”

“你想往遗忘鬼的脑海里植入一段新的记忆？”

第三个李乐平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却是微微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先不提什么样的灵异力量才能在这个状态下的遗忘鬼脑海里驻扎下去，也不提这种由其它灵异所形成的记忆能影响遗忘鬼多久，即便真的能够用一段记忆来影响遗忘鬼，但是依靠厉鬼形成的记忆终究还是死路一条。”

“就像民国时期那些顶尖驭鬼者怎么尝试却也没法走通的道路一样，强大的灵异力量与活人二字本身就是相互矛盾的，肉体会腐烂，意识会消亡，随着时间推移，无论驾驭厉鬼的驭鬼者选择的是什么样的驭鬼之路，都逃不过这样的问题。”

“死机、平衡也好，异类、诅咒也罢，皆无法逃过厉鬼的侵蚀。”

“厉鬼的灵异会腐蚀驭鬼者的活人身躯，本能会侵蚀活人的意识，所以一个驭鬼者活得越久，遭受的灵异侵蚀就会越来越严重。”

“好比现在的我们三个，说来说去也只是拥有活人意识的梦游鬼罢了，时间往后拉长一些，我们也会面临意识逐渐被鬼侵蚀的问题，最后变成有智慧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