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面对这个信息,李乐平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按照顾承钧的说法,那岂不是,鬼相馆第一任管理者的照片根本不在这?
顾承钧对自己说出的这个消息无比肯定:“鬼相馆里,第一任管理者留下的痕迹虽然不多,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所以我很确定,你们现在看到的,那个挂在墙壁上的老头照片,并不是第一任管理者留下的照片。”
这一刻,李乐平和顾离都怔住了。
“那第一任管理者是谁?”顾离问道。
“不清楚,那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没有留下姓名。”
“虽然按理来说,鬼相馆的每一任管理者都会留下照片,就像我和这个老头子一样,照片被挂在了大厅墙壁,不过,人家是第一任管理者,也是缔造者,他留不留下照片,那完全由他做主。”
“我只知道,他是一个活跃于民国时期的驭鬼者,而且实力很恐怖。”
“至于他在那个年代,似乎被那个时代的驭鬼者称作……”
顾承钧顿了顿,仔细思索了一番后才说道:“拘鬼人。”
民国时期的驭鬼者,称号是拘鬼人。
“又是民国吗?”
李乐平默不作声,他记忆中的信息对于民国时期的驭鬼者了解不多,说来说去,也就知道一个秦老,以及一个敲门鬼。
至于拘鬼人……
他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印象。
但是民国时期的驭鬼者肯定不会是随便给人起外号的。
拘,有逮捕、扣押的意思。
听起来倒挺像是这个年代的警哥,也就是旧时候的差役。
“等一下……”
李乐平似乎想到了什么。
差役……
鬼差?!
蓦地。
他的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稍微联想起来,在黄岗村的记忆中,杨间曾经到过村子里的一个灵堂之中。
那灵堂上,不就挂有一张黑白色的遗像吗?
拘鬼人,鬼差。
“是我想多了,还是真的有什么关系?”
李乐平没有亲身经历过黄岗村的种种恐怖事情,他也不敢去试试鬼差的无解压制。
“我刚刚说到哪了?”
这时,顾承钧出声了。
他跟李乐平和顾离一直处在问答的状态,话题一展开,他就忘记自己刚才讲到哪了。
“讲到没几个人能跟你一起上楼。”顾离回答道。
“嗯。”
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顾承钧继续讲述道:“经历了一次派送任务,以及四次拍照任务之后,我才来到了鬼相馆的五楼。”
他没算错,毕竟一次派送任务是不能满足上楼条件的。
很亏,顾承钧驾驭厉鬼之后,又在一楼完成了一次难度系数很高的拍摄任务,才得以登上二楼。
“即使是连续完成了五次任务,但是由于缺少引导机制,或者说是鬼相馆本就是刻意如此设定的,所以那时候的我比你们好不上哪去,对于鬼相馆的了解,基本都是靠猜的。”
“而鬼相馆在明面上一共是有五层的,所以那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完成这第六次任务后,我就能脱离鬼相馆了。”
此时,顾承钧有些唏嘘地看了看自己呈现灰白色的诡异肤色:“结果,就成这样了。”
“你到底遭遇了什么?”顾离低沉道。
他曾经以为顾承钧已经死了二十年了,只是那时候他还小,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只是去墓地上坟了,连父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可现在,他虽然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却是在这种场合之下,而且见到的也是一个情感缺失的父亲。
顾承钧说道:“经历了九死一生的第六次任务后,我回到了鬼相馆之中。”
“结果,我在五楼,看到了又一扇木门,那不是永远离开这鬼地方的通道,而是通往六楼的台阶,走上去,就意味着你将成为鬼相馆的掌控者。”
“那时的我虽然猜到了这一点,但是没有办法,我别无选择,只能继续上楼。”
“然而,登上六楼根本不意味着我安全了,我在那里遭遇的,反而是我迄今为止遭遇过的最大恐怖。”
说着,顾承钧不带有任何情感波动地看向了大厅墙壁处的老人照片。
李乐平和顾离也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我在那里遇到了他,上一任的管理者。”
“什么?!”李乐平和顾离异口同声道。
在鬼相馆的六楼,遇到了鬼相馆的第二任管理者,也就是那个老头?
“难道他还活着?而且一直在六楼监视着你们?”顾离分析道。
“不,他已经死了,留在那的只不过是他的复制品,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顾承钧否认了顾离的猜测,但却说明了一个更加机密的情报。
“复制品?”
李乐平眉头紧皱。
这个词似乎代表了顾承钧此刻的状态。
“登上六楼,会看到一部老旧的相机,它被三脚架支撑着,用那部相机拍下自己,就会出现一个跟自己完全相同的人,只是颜色会像我这样,呈现灰白色。”
顾承钧没有隐瞒,他伸出手,展露出一条灰白色的,极其不正常的胳膊。
“复制出来的人并不具有活人的思维,但是却拥有跟你完全相同的灵异力量,就像是一个自身的复刻版,不同于机械的人偶,你可以自由操控你的复制品,就像控制你的手指一样。”
“那个出现在六楼的身影应该也是如此,它是第二任管理者留下的复制品,用以在他本人不在鬼相馆的时候,维持住鬼相馆的秩序。”
“但是从他的复制品失控来看,估计第二任管理者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具有意识的,自然就无法再操控自己的复制品了。”
“不过那个老人在死之前,应该是想办法将他的复制品控制在了六楼,所以他那失控的复制品才没有出现在鬼相馆的其他楼层,否则的话,这鬼相馆里的人早就死透了。”
“只是,当我打开鬼相馆通往六层的大门之时,那个复制品就相当于是脱困了,所以我死了,连带着那个时代的派送员和摄影师,全都被那个老人的复制品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