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衣原本的模样应该比较偏向于老款式的大衣的。
只是鬼衣的能力特殊,它能够以每件黑色的衣服为媒介,瞬间出现在某件黑色的衣服上。
衣服归根到底只是鬼衣灵异力量的暂存器。
鬼衣呈现出的样式,只取决于此刻的它存在于哪件衣服上。
此时。
变回大衣模样的鬼衣依然在李乐平的身上挣扎、蠕动着。
但这不过是无用的反抗罢了。
遗忘鬼的恐怖程度本身就极高,再加上他连续使用遗忘鬼的力量,如今遗忘鬼已经可以说是濒临复苏的状态,发挥出的灵异力量自然也是尤为恐怖。
相比起来,这才刚刚复苏的鬼衣几乎可以说是被瞬间压制住了。
好在有转移鬼的庇护,现在的李乐平承受的遗忘鬼复苏代价暂时由它来承担。
没多久,鬼衣被压制,暂时平衡形成了。
李乐平能感觉自己能操控身上的鬼衣了。
和他推测出来的答桉一模一样。
鬼衣属于侵蚀意识的鬼。
这是驾驭厉鬼后就能感应到的本能。
只是,此刻的李乐平却没有被侵占意识。
即使没有转移鬼的庇护,他的记忆中也是存在着遗忘鬼的。
遗忘鬼占据了他的记忆,又怎会允许有第二只鬼介入到这份记忆之中,侵占这具想要被它驾驭的身体呢?
此时此刻。
安全屋内,微弱的烛光照亮了这件黑色的大衣。
从现代的审美看,这件大衣的造型还是不错的。
或者说是,江城的审美还是可以的。
只是,身上的这件大衣却始终徘回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李乐平本就不高的体温又低上了几度。
黑色本就阴暗,更何况是这件寄存有厉鬼力量的大衣。
这时。
靠在棺材上,驾驭了鬼衣的李乐平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前方一片昏暗。
但他在看着的并不是前方存在于现实中的东西。
他在观望的,是那只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厉鬼。
没过多久,他收回了目光。
这时,李乐平选择将身前的一个金箔揭开,露出了一盏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见的煤油灯。
黑暗的煤油灯,玻璃罩内,一只焦黑的手掌静静地躺在灯台上。
此刻,李乐平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个黄金制成的打火机。
一旦情况不对,他会立刻点燃煤油灯。
不管情况发展到何等恶劣的程度,煤油灯的灯光始终是那一线生机。
“是时候了。”
没有任何犹豫。
当即,李乐平又一次动用起了遗忘的力量。
但这一次的目标,不再是周围的其他事物。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只存在于自己记忆中的遗忘鬼。
可就在下一秒。
“嗯?!”
李乐平勐地瞪大了双眼。
记忆中,那具占据了自己不少记忆的女尸竟然动了。
它那长满了尸斑的脖颈突然僵硬、缓慢地抬起。
它也开始看着前方,就像此刻的李乐平一样。
“这鬼东西,盯上我了?!”
果不其然,这类涉及意识的厉鬼是存在一些难以解释的行为方式的。
而在这时,李乐平没有任何惊慌失措。
遗忘鬼盯上了他,但是作为遗忘鬼的驾驭者,他依然可以动用遗忘鬼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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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之间并不存在规律上的矛盾冲突。
他们的决战时间只在最后的那一刻。
由于转移鬼的影响,李乐平动用遗忘鬼的力量已经不会再以记忆为使用的代价了。
否则的话,他根本不敢实施如此大胆的计划。
不然,在他让遗忘鬼遗忘复苏之前,他所支付的记忆代价就足以让他忘记自己是谁了。
没有了属于李乐平的记忆,李乐平就不是李乐平了,而是遗忘鬼。
现在,就看谁能耗到最后了。
“来吧,鬼东西,让我看看,我们谁是最后的赢家。”
李乐平凝视着身穿袄裙的女尸,遗忘的力量随之继续反作用于遗忘鬼的身上。
而随着这力量的加深,遗忘鬼的反抗也在加剧,复苏的程度也在急速上升。
用鬼的力量来对抗鬼,是关押厉鬼的唯一方式。
然而,用鬼的力量来让鬼本身死机,这就不多见了。
一旦成功,完全驾驭遗忘鬼,拥有一只死机的厉鬼再加上一件鬼衣,驾驭了两只鬼的他将会瞬间迈步至顶尖的驭鬼者行列。
至少在今年是这样的……
李乐平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就算他失败了,厉鬼复苏了,这里是位于地下的安全屋,就算他死了,这里也将成为遗忘鬼的埋葬之地,直到在很久的未来,才会因为特殊的原因再次出土。
……
时间倒退到李乐平在飞机上关押厉鬼的那一刻。
这里是位于大川市中心的一家夜总会。
门口绚丽的霓虹灯勾勒出了五个大字。
安南夜总会。
这里表面上是年轻人花天酒地的天堂,这里几乎所有的娱乐项目都与舞蹈和音乐有关。
吉他声混杂着音响中传来的打碟声,成年的男女在此畅饮,在舞池内摇摆着身躯,纵情声色。
一些男人时不时会故意用自己身体顶一下身旁穿着清凉的漂亮妹妹,随后借着天花板上打下来的急促且绚丽灯光,趁机瞄上一眼漂亮妹妹胸前的壕沟,然后根据漂亮妹妹的反应,揣测一下今晚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猎手,猎取到美味。
而就在这间夜总会的一间豪华包间内。
一名身材枯瘦,几乎可以算是皮包骨,肤色还带有不正常的暗青色的成年男子正坐在沙发上,左拥右搂的。
蓦地。
男人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一股不敢置信的震惊,随后他的震惊转化为怒火。
他脸上像是在享受着笑容骤然消失,随即像是发了狂一般,脸色变得凶狠无比。
“为什么!”
他勐地揪住了一名女子的头发,将其活活拎了起来,然后根本不给女人回话的机会,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就抓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一次又一次地往身后的墙壁砸去,发出“冬、冬、冬”的撞击声。
男人的力气很大,到了最后,女人的脸上满是血迹,拽着男人的手也无力地放下,整副身躯像是被丢垃圾似的,摔在了地上。
女人一动不动的,像是已经死了。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可男人却还没宣泄完心中的怒火,将目光转向了另一名缩在墙角抽泣的女人。
包厢内传出了一阵绝望的尖叫声。
但是,声音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