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穿越前,他们在研究《清明上河图》时,就找到了一处挂着当铺招牌标志的典当行。
当铺,在大宋时期绝不是电影、电视里演的那样,是一个可耻和猥琐的行业,它反而是被人尊重和看重的。
到了南宋时期,政府进一步加大对经济的促进力度,他们需要当铺能发挥民间银行的辅助作用。
高宗就曾经下诏:凡开设典当者得授以朝奉郎官衔,跻身仕版,并免除捐税徭役。
“朝奉”从此便成为人们对典当从业者的尊称。
典当业的地位是如此重要。以至于连衣服也不同于普通商人。
《东京梦华录》记载:“其士农工商诸行百户,衣装各有本色……质库掌事即着皂衫角带、。
他们进了一个门脸看上去更好一些的质库。
在这家质库里,并不是他们事先想的那样,有高高的长长的柜台,伙记之类的人员坐在后面的高凳子,他们会借此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客,给人以压迫感,好趁机压价。
这里面大约有四十个平方大小,有柜台,但是不高也不长,还分左右。
迎门的对面墙还有月亮门,那里怕是这家质库的里间了,纵深很深的样子。
也许是上午来的太早的原因吧,这里面只有两个伙记。
在这个时期,这些“民间银行”的服务态度果然好多了。
一个伙记招待了他们,王德发坐在了上座,那茶几上还摆着一束火红的鲜花,可惜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他的两个仆人也给安置了座位,只是靠近了门口。
宋子强偏着脑袋死盯着那墙上的古画看,可惜也不知道是谁画的。
吴大鹏也看不出那是谁画的,但是他感觉比先前见过的啥装饰画都要好很多。
这家质库的里间走出了一个身着皂衫角带的朝奉,他冲着王德发揖手问道:“这位客官请了------”
他说完便摆了一下直裰的下摆,在王德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王德发其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不在意,便用客家话,把自己的目的直接说了。
我们是来自海外的客商,来这里想要质押一些货物,需要一笔资金,就这样。
那个朝奉在他说话时,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有些怪异的行商,见他虽然也是穿着寻常的衣物,但是总感觉到别扭。
他的语音也有些怪异,好像是广南东路的口音,勉强能听懂一些了。
人类的肢体行为是最好的传递信息的办法。
王德发没有再废话,直接从袖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轻轻放到茶几上。
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看看吧,这个货物能抵押多少?
这是一面裸镜,当初为了节省空间和重量,把其它的部份都去了。
装饰上的事情,也许宋朝人比他们还有办法。
那个朝奉手指甲很长,但是却很灵活,轻轻一抹便将那面小圆镜子拿到手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那镜子里面的自己毫发俱现!
然后翻过来看,却只是粉黄色的一面,啥也没有。
再翻过来看,就放不下手了!
时空走私贩们在事先研究过自己商品的要价。
比如这个镜子,他们参考了这个时空铜镜的价钱,这个铜镜只是和重量以及做工有关,一般人家用的价值为五贯左右,甚至他们估计这个时空质库一般的流动资金的数字,加上会子,寻常质库差不多每日有二千贯到三千贯。
他们定了个数字,一千贯!如果全给会子嘛,则要八千贯!
这个价钱是南宋时期一般城市居民家庭的财产总值,他们想借用此类商品起家,当然要考虑诸多因素,不可能一棒子打死,要有后续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