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见到围观的乡亲们看自己的眼神,更加觉得难堪。
忽然,赵红梅的眼睛一亮,说道:“沈安念是年初才到知青点来的,她没有劳动经验,平时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凭什么她能进到食品厂?”
李卫国记恨沈安念把陈倩倩弄去劳改的事,也说道:“对,沈安念的表现大家都心中有数,大队长,你却将人安排进食品厂,难保没有私心。”
李玲快人快语,“而且食品厂规模这么小,大队长你的家人就占了一大半,我们很怀疑你以权谋私。
大队长,我们要求你给我们一个公平合理的解释。”
秦父被他们气得够呛,“做月饼的手艺是沈知青教的,要是没有沈知青,这食品厂根本办不下来。
我家里的几个孩子,早跟着沈知青学做月饼,她们有手艺,为啥不能进厂干活?
我媳妇进厂做熏鸡,这手艺就她一个人知道,你们说说,我有啥地方不公平?”
听到秦父的话,大家没有做声,赵红梅嗤笑一声,“谁信呢,沈安念怎么可能会做月饼,你编也得编个好点的理由,当我们是傻子呢。”
她太不服气了,说话也一点不客气。
其他知青没有说话,不过看神色,应该都是同意赵红梅的话。
都是做知青的,凭什么沈安念就能进厂,他们却要下地干活。
再说了,他们和沈安念相处了这么久,沈安念什么人他们还不知道?
那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连做饭都把锅给烧糊了,说她会做月饼,不可能。
秦父见他们杵在门口不愿意离开,知道这群人心里还是不服气。
不服气就不服气,反正他没有亏心的地方。
好在他听了沈安念的劝,没有将家里的其他人安排进厂子来。
要不就这些知青一闹,别说他当这个厂长,只怕这个大队长都要被他们给撸下来。
“你们愿意闹就闹,不想干活就不干活,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以后村里给你们的粮食补贴没有了。
往后你们挣多少工分,就发多少粮食,你们多闹腾几天,年底工分不够,就等着饿肚子吧。”
说完,他甩头就走,进到厂里。
知青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么一闹,不仅没有争取到进厂的名额,竟然连粮食补贴都没有了。
林慧看见秦父被气走,小声说道:“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赵红梅却是一脸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好的,咱们维护自己的权利,他这是急了,故意说话吓唬我们,逼我们放弃呢。”
其他知青听到她这话,陷入沉默当中。
李卫国忽然说道:“这件事大队长不愿意给咱们一个答复,我提议咱们上公社去问,这件事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过去。
咱们这不仅仅是为了争取自己的权利,也是在争取乡亲们的权利,大家有权利知道真相。”
他原本想要鼓动乡亲们跟他们一块儿闹起来。
可在场的都是些上年纪的人,在大河村住了几十年了,都深知秦父的品性。
他们凭什么不相信当了这么多年的大队长,反而相信这些外来的知青娃娃。
可乡亲们不参与,知青们并不会觉得自己想错了,反而觉得乡亲们太过愚昧,受了秦父的蒙蔽。
他们油然生出一种豪情,想要揭穿秦父的谎言,让乡亲们都看到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