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上必须写明三点:第一,要给老道士用最好的治疗手段;第二,我随时随地都能去探望他;第三,我回去可以,但别妄想利用血缘关系,来干涉我的任何事。”
这也是为了防止裴家把老道士软禁控制,进而来胁迫她。
倒不是裴安竹杞人忧天,实在是把陈家父子俩一看,就知道裴家是个什么样的臭德行,她就没报什么希望。
陈鹤年转头看向陈思睿,吩咐道:
“思睿,去找个律师,按照安竹小姐的想法拟定合同,然后把律师一块儿来带,为安竹小姐做个见证。”
“不用这么麻烦了。”裴安竹阻止,“我跟你们一块儿走,劳烦两位先下山,我们医院里见。”
既然回到裴家已经是不容更改的事实,那按照裴安竹的性格,就是宜早不宜迟。
反正拖下去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那好,希望安竹小姐信守承诺。”陈鹤年点点头,转身走了。
陈思睿松了口气,还好不用他再另外跑一趟,他可真是怕了舒云观门口这长长的台阶了。
裴安竹目送两人远去,然后关上了大门。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番——
舒云观倒是不用担心。
裴安竹住进来的这段日子,早就在周围布下了阵法。
她在的时候固然安全,一旦她离开,舒云观受阵法保护,但凡有任何宵小之辈敢擅闯,那就做好永远困死在阵中的准备。
于是,她只收拾了一些自己用得上的东西。
换洗衣服、日常用品、黄纸朱砂毛笔、画好的符箓,还有她直播的时候,经常戴着的那张傩神面具。
这些东西全都装进一个行李箱里。
随后,她锁上舒云观的大门,拎着箱子来到后山停车的位置,开车一路疾驰,来到了医院。
尽管陈家父子先行下山,但裴安竹抄了近路,比他们要早到。
她进入医院病房里的时候,老道士正好清醒着:
他让护工把病床摇起来,斜靠在上面,一双手捧着手机,正开着麦打游戏,嘴里还时不时地骂骂咧咧: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5,射手你这么能送,别打游戏了,干脆去送外卖吧!”
“打野不知道支援吗?开局八分钟了,你就在野区没出来过,咋地了,是野区太大你迷路了?”
“法师你自己数数,对面中路下来多少次了?你跑得这么慢,不知道买双鞋?怎么的是没有你喜欢的款式吗?”
“还有那个上单……”
裴安竹有些恍惚。
就冲老道士这张嘴,说他和她不是亲祖孙都没人信。
“你骂骂咧咧的,你倒是动啊!”裴安竹看不下去了,“文能挂机骂队友,武能越塔送人头,说的就是你吧?”
老道士一看到裴安竹,顿时高兴起来:
“乖孙女,你怎么来了?今天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快,悄悄给我,趁着那些医生没发现!”
说话间,他点了投降,被他骂到自闭的队友们纷纷同意。
屏幕上顿时出现硕大的“失败”两个字,老道士瘪瘪嘴,拉着裴安竹的手一顿摇晃,撒娇道:
“我都输了,不开心,要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