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初步判断是胃炎,具体还要做胃镜检查才能确诊。我们要带您去做胃镜。”
“好。”侯小林说,“谢谢你们。”
两名民警带他去检查胃镜,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结果。
片刻后,片子出来了。
胃镜的结果显示,侯小林的肠粘膜受损严重,而且呈现出肿胀状态。
医护人员建议侯小林住院观察,侯小林表示坚决拒绝。
他匆忙赶回家中,刚好碰到张新宇。他拉着张新宇,急促地说道:“新宇,你快跟我去趟医院。”
“什么医院?”张新宇吓坏了,“我……我不认识医生啊。”
“你别害怕,是胃镜。”侯小林解释,“我爸妈昨天去世了,医生给他们做了全套检查。我担心镜会伤及内脏。”
张新宇惊呆了。她慌乱地抓住侯小林,“快带我去。”
侯小林带她来到医院,交费做完检查,张新宇看着仪器屏幕,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侯小林揽住她的肩膀,温柔地抚慰:“别哭。”
“呜……你爸妈死得好惨。”张新宇哭得喘不过气来。
“是我没用,对不起。”
侯小林搂紧她。张新宇突然抬起头,含糊不清地问道:“医生为什么要做胃镜?”
“因为我爸妈的情况很危险。”
“我能帮忙做些什么吗?”
“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医生希望尽量减轻病痛苦。所以,你也不要太难过。”
张新宇靠在侯小林怀里,眼睛红肿,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侯小林抱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过了半晌,张新宇抬起头,擦拭了一下眼角:“我们回去吧。”
“嗯。”侯小林扶着她,“你慢点儿,别摔倒。”
侯小林搀着她走出医院大厅。
“我没关系,我能走动的。”张新宇说。
“你脸都白了,还逞什么能。”侯小林瞪她一眼,“听话!”
张新宇撇撇嘴:“我是女人嘛……”
“女人怎么了?女人更应该注重保养。”
“我……我不是说我弱不禁风,我只是……算了。我走不动,你背我吧。”张新宇说。
侯小林无奈道:“我又不是超人。再说,这么热的天,让我背着你,你也不觉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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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宇说:“不冷不热。反正你背着我,我也能感觉到凉爽。”
“真的?”侯小林狐疑地盯着她。
张新宇把脸贴在他背上:“当然啦,我可不骗你。”
侯小林笑了一下,说:“那行,我背你。不过……”他顿了一下,“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走路,就趴我身上,或者趴在我胸口。”
“呸!臭不要脸!”
侯小林哈哈大笑:“你自己选。”
张新宇犹豫着,“我……还是爬你背上吧。”
侯小林转过身蹲下,“上来吧。”
张新宇趴在侯小林背上,被他背进车里。
侯小林启动汽车,驶向自己租住的小屋。
车里的气氛非常沉闷。
张新宇靠在侯小林背上,一言不发。她闭着眼睛,眼角的泪珠滚落下来。侯小林扭头看见她哭泣的模样,伸手替她抹掉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侯小林想劝她,却又不敢。张新宇是他唯一的亲人,如今父母双亡,连她也要离开他。
“对不起。”张新宇忽然哽咽道。
“没关系。”侯小林摸了摸她的脑袋,“新宇,你别哭。”
“都怪我。”张新宇咬着唇,低声啜泣道,“如果不是我逼你娶我,你也许早就找到你爸妈了。”
“不。”侯小林摇头,“是我的错。我没能照顾好你。你放心,我会加倍爱你,疼你,补偿你的。”
“我不需要什么补偿。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张新宇说。
“傻丫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侯小林说,“你放心,我不会变心的,我们会好好在一起。”
张新宇靠在侯小林背上,眼前浮现出父母临死那悲哀的神情。她从未感受过这种失去至亲的感觉。她紧握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血顺着指缝流淌出来。她的脸颊冰冷僵硬,眼眶微红,泪水仍旧忍不住往下滴。
“新宇,新宇……”侯小林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唤着,试图将她唤醒。
张新宇猛地睁开眼睛,泪水像断线的珍珠。
侯小林抽出纸巾递给她:“擦擦眼泪吧。”
张新宇擦了一下眼睛,说:“对不起,弄脏你衣服了。”
“没关系,你别哭了。”侯小林柔声安慰道,“等你伤势痊愈之后,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张新宇吸了吸鼻子,“嗯。”
侯小林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你先躺一会儿,我买菜去。”
“我陪你去吧。”
“不用。”侯小林说,“我一个人快去快回。”
侯小林买了两份蔬菜和肉类,又去超级蛋糕店买了一个最大号的草莓蛋糕。他提着大包小包走进门诊楼大厅。
一个穿着白色护士长制服的女人迎了过来:“您是来看病人的吗?请问您姓名?”
侯小林点了点头,“我叫侯小林。”
护士长说:“哦。请跟我来。”
她带着侯小林乘电梯来到四楼。侯小林刚踏进病房,张新宇便扑了过来,抱住他哇哇痛哭。
“新宇……”
“对不起,对不起,我害死了爸爸妈妈……呜呜呜呜……”张新宇哭得几近晕厥。
“不是这样的……新宇……”
张新宇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些。侯小林松了口气,拿了张湿纸巾为她擦拭脸颊,“新宇……新宇……”
张新宇抬起头,含着泪光望着他。
侯小林说:“我知道你难过,但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听我说。”他顿了一下,说,“你爸爸妈妈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是我相信,他们并不希望看到你这副样子。”
张新宇怔怔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哭成这样,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还为我欺负你了呢。”侯小林说,“所以,不准再哭了啊。”
张新宇点了点头。
“你告诉我,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张新宇说,“我想帮爸爸妈妈报仇。”
侯小林叹息一声:“你打算怎么办?”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张新宇说,“我不能看着我的朋友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
“好吧。”侯小林说,“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张新宇咬牙道:“我要查清楚真凶!”
“嗯,那你想好要怎么查了吗?”
“想好了。”张新宇点了点头,“我已经托付友去查了。很快就有结果了。”
侯小林问:“他们会调查清楚吗?毕竟你的朋友是在逃犯。”
“应该可以的。”张新宇说,“那个人是刑警队队长,一直在帮我们破案。我相信他的能力。”
“嗯,那我祝愿他尽快查清楚真相,抓捕坏人归案。”侯小林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张新宇拉着他的袖子:“谢谢你。”
侯小林笑着摇了摇头:“我走了,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张新宇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离开。
“张新宇,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端着餐盘走过来,“我特意为你熬了粥。”
张新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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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跟我这么客气。”女孩把餐盒放在桌上,坐在床边说,“来,喝点汤暖暖胃吧。”
“谢谢你。”张新宇喝完了汤,说,“你今天值班吗?”
“对啊。晚上八点半才轮到我休息。”
“这样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女孩摆摆手,“反正我也挺闲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晓彤。”
“晓彤。”张新宇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你家在哪儿?”
“你忘啦。”李晓彤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牌子,“这儿有编号的。”
张新宇恍然大悟。
李晓彤笑眯眯地问:“怎么了?”
张新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有点健忘。”
“没关系,慢慢习惯就好了。”李晓彤说,“你的病好些了吗?”
张新宇点点头。
“明天我们换个药,再观察几天。如果确实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出院吧。”
“嗯。”
李晓彤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你和你丈夫……”
张新宇苦涩地笑了笑:“我离婚了。”
李晓彤吃惊道:“为什么?他对你不好吗?”
张新宇摇了摇头。
“那他是不喜欢你了?”
张新宇又摇了摇头。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张新宇沉默片刻,说:“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她的眼神黯淡了许多,像是陷入了某种悲伤的回忆。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晓彤说,“那你们……”
“我离婚后就一个人生活了。”
李晓彤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那你丈夫一定非常爱你。”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张新宇脸上绽开甜蜜的笑容,仿佛陷入了幸福的回忆,“他对我很好,从未亏待过我……”她忽然想起侯小林刚刚提起过的“李晓彤”,赶紧改口,“呃……李晓彤,其殷然……”
“我知道我知道。”李晓彤连忙安慰她,“你不用解释了。”
张新宇松了口气:“谢谢你理解。”
“不用谢。”李晓彤说,“我最近有时候也会遇到这种情况,有时候感情好得恨不得立刻嫁给他,有时候却又莫名其妙吵架。哎,我也是够倒霉的。”
“你们吵架的次数很少嘛。”张新宇说,“难怪你们能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呢。”
“可不是。”李晓彤叹了口气,“我俩都是工作狂。除了必须要处理的工作,平时根本不会吵架。”
“那真是太难得了。”张新宇羡慕地说,“你们感情真好。”
“是啊。”李晓彤说,“所以说,世界上的缘分千奇百怪,谁知道它下一秒会不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张新宇忍不住问道:“李晓彤……你结过婚吗?”
李晓彤愣了愣,笑道:“怎么了?”
“没事。”张新宇尴尬地笑笑,“我随便问问。”
“我结过婚。”李晓彤说,“但是离婚了。”
“哦……”张新宇有点失望,“抱歉。”
李晓彤拍拍她的肩膀:“没什么。我现在只有我爸妈了。我爸妈死后,就没什么亲人了。”
张新宇点点头,说:“祝福你。”
“谢谢。”
两人聊了一阵,张新宇渐渐困倦,昏昏欲睡。李晓彤帮她掖了掖被角:“早点睡吧。”
“好。”张新宇闭上了眼睛。
“明天我送你去医院检查身体吧。”李晓彤说,“免得你再受凉。”
“不用了。”张新宇睁开双眼,疲惫的目光透出恳求的味道,“我还要照顾我妈妈。”
“这倒也是。”李晓彤点点头,“行吧,那等你忙完了咱们再约。”
“嗯。”
李晓彤转身走出房门,侯小林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见她出来了才停止玩游戏。
“聊完了?”
“聊完了。”李晓彤看了侯小林一眼,“你跟她谈得挺投缘的嘛。”
“我是男的!男的!”侯小林把手机扔进兜里,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我先走了,别耽误了你休息。”
李晓彤笑着挥挥手:“路上小心。”
侯小林走了之后,张新宇又迷糊了半个钟头。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张新宇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她又无比确信这些事情的的确确地存在于她的脑海里,并且每天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她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些东西,
可能并不属于她。
张新宇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当初侯小林留给她的。项链上镶嵌的是一枚红宝石戒指,她一直戴着,从未摘下过。
张新宇记得这枚戒指的材质,应该是一颗鸽血红宝石,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枚戒指和寻常的宝石不太一样,或许是由于它的颜色特殊的缘故。这枚戒指是她父母去世前一周交给她的,戒指的内侧刻着两个字,虽然模但她依稀辨认出是“爱”。张新宇将戒指握在手心,慢慢摩挲着。
这是她的家传之宝,代表着她母亲的深沉情谊与浓烈爱意。
张新宇曾经一度想把它拿去典当掉,但是后来她想清楚了,这是一枚象征爱情的戒指,她不舍得卖掉,即使它只值三十块钱。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侯小林向她求婚的场景。
那时,他跪在自己的面前,单膝跪地,郑重事地说:“新宇,嫁给我吧,做我的妻子,让我照顾你,呵护你,疼爱你一辈子。”
张新宇泪流满面。她没有答应,因为这不是她的幸福,这对她来说是一场噩梦。
侯小林说,“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尊重你。”他站起身来,转过身,背影萧索孤独。
“不要!”张新宇突然喊道。
“什么?”侯小林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要走。”张新宇哭着扑过去紧紧抓住他,“你别丢下我!”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她不想让侯小林离开。
“我不会离开。”侯小林轻声说,“我答应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张新宇抬头仰视着他,哭泣道:“你骗我……”
“我不会骗你。”侯小林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我会陪伴你,照顾你,呵护你,疼爱你。”
张新宇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却更加恐惧。
他说,“我会陪伴你,照顾你,呵护你”。
这句话仿佛一柄尖刀狠狠地扎进张新宇的脏,鲜血淋漓。张新宇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和痛苦。
“不要这样。”张新宇低声啜泣着。
侯小林捧住她的脸:“我喜欢你,真心的。”
张新宇捂住耳朵,拼命摇晃着头颅:“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侯小林放弃了,缓缓松开她的脸颊。
“我很累,想睡觉。”张新宇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拉高被子蒙住头。
侯小林没有勉强,静悄悄退出了房间。
张新宇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泪流满面。
张新宇想,或许侯小林说得对,她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她需要改变现状,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侯小林。
这是一次冒险,但她必须赌一把。
她需要一笔巨额的治疗费,这笔钱不仅可以救活她的父亲,还能帮助她找回属于她的记忆。
她需要一个靠山,一个足够保证她安全的人。
侯小林就是最合适的选择。
张新宇咬咬牙,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侯小林很快便接起了电话。
张新宇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语气:“我们见一面吧。”
侯小林微笑着:“好啊。你定时间和地点。”
“明天早晨八点,金鼎咖啡店。”张新宇报出时间地点。
“好的。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张新宇整个人软倒在床上。
这是她第二次用自己的名誉去换取利益,第一次是用她的肉体。她的身份决定了这一切,哪怕她再抗拒这条途径也没有办法。
张新宇闭上眼睛,长长舒了口气。
第二天凌晨六点,她准时抵达金鼎咖啡店。
她刚坐下没多,侯小林也来了。他穿着白色t恤黑裤,戴着一副细边框眼镜,斯文而稳重。
他朝张新宇点头致意,“你迟到了半分钟。”
张新宇说:“没关系。”
“喝杯什么?”
“卡布奇诺。”
服务员送来一杯卡布奇诺,放在张新宇面前。
“谢谢。”张新宇冲服务员淡淡一笑。
“我叫侯小林,你呢?”侯小林问。
“张新宇。”张新宇简短地说,“我的中文名叫张芸芸。”
侯小林微笑道:“这个名字好。我听说过你,在美丽的巴黎,你成功完成了一篇论文。”
张新宇说:“你过奖了。”
侯小林又问:“听说你家境贫寒,你父亲患病急需手术费,是吗?”
“嗯。”
“这笔手术费你打算怎么赚?”
“我会努力。”
“你的工资收入很低,只够维持你父亲的医药费吧?”
“差不多。”张新宇叹息着,“每个月都是捉襟见肘。我的薪水只够买一瓶营养品和两张饭票。”
侯小林笑道:“看来你还挺节约的。”
张新宇苦涩地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凄凉的笑容,“我的生活太压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聊天,所以才会选择在这里见面。”
侯小林点点头,沉默片刻,又问:“你有没有考虑过做其他职业?我认识一些律师朋友,或者……”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律师朋友。”
张新宇愣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那好吧。”侯小林顿了顿,“如果遇到困难,可联系我。”
张新宇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侯小林看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
张新宇忽然开口说道:“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侯小林转过头来看着她。
张新宇垂眸,轻声说道:“帮我解决一桩案子。”
侯小林皱眉道:“我是个律师,并不擅长处理刑事案件。”
张新宇抬起头,盯住他的双眼,直截了当地说:“我想请你帮我打赢官司。”
侯小林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张小姐,你应该清楚我的职业。”
“但我想请你帮我打赢这场官司。”张新宇的语气异常坚定,“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侯小林笑笑,“可是这种官司不归我管啊。”
张新宇从包包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他,“这是我从网上搜集到的材料,请你看一下。”
侯小林将照片一一翻开,神情越来越凝重。
照片拍摄于十五年前。画质非常模糊,连背景都辨别不清。照片上有三个人,两男一女,都穿着西装。其中一个戴金丝眼镜,留着长发,看起来像是律师。另一个男人剃着光头,穿着牛仔裤,带着墨镜,看不清脸。剩下的女孩着校服裙,扎着双马尾辫。
张新宇说:“这三位,是我在一个月前偶尔拍到的。”
侯小林看了一会儿,缓缓道:“我记得你。”
张新宇惊讶道:“您真的记得我?”
侯小林笑着说:“你当时在我们法院实习对吧?”
张新宇点点头:“是的。您是我的导师。”
侯小林说:“那就对了。”
张新宇疑惑道:“我当时犯错误被辞退了。”
侯小林说:“因为你偷拍到了不该拍的东西。”
张新宇立刻紧张起来:“什么东西?”
侯小林指着照片上的两男一女,“他们都是你的领导。”
张新宇吃了一惊,“什么?”
侯小林耐心地解释:“这两男一女曾经是你们法院的副院长,后来调到监察厅做了高级顾问。我记得这位男士姓许,叫许志诚,对吗?他妻子是个护士。女孩子叫陈晓梅,她丈夫叫陈志杰。”
张新宇睁大了眼睛。
侯小林说:“你的领导在办案的时候与一群恐怖分子发生了冲突,他们杀死了许志诚和他的妻子陈晓梅,并把他们尸体埋进了花园里。”
张新宇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
侯小林平静地说:“这件事我已经查证过了。确有此事。而且许志诚和陈晓梅的尸体现在就停放在你们监察厅门口的花坛边上。”
张新宇身子晃了一晃,扶着桌沿勉强站稳。她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他们……他们……”
“他们罪有应得。”侯小林冷漠地说道,“我们法庭已经宣判了他们死亡。陈晓梅是在警察赶去之前被害的。”
张新宇捂住嘴巴,眼泪滚落下来,哽咽道:“许院长和陈医生明明很温柔的,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侯小林叹息了一声:“我也希望他们是被冤枉的。但这世界上的冤假错案太多了,根本无法绝。”
张新宇痛哭起来:“许院长和陈医生都是好人,他们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报复?”
侯小林安慰道:“你先别伤心。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还需要再进一步证实。”
“我相信您。”张新宇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我听说您最近在追查一宗凶手悬赏数百万的命案,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谢谢。”侯小林微微一笑。
“还有……”张新宇咬咬牙,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哦?”侯小林挑挑眉。
“我知道您一直想破获那个案子,可惜一直找不到证据。”张新宇说,“如果我能够提供关键线索,或许能够帮助你们抓住凶手。”
侯小林略显诧异:“你有证据?”
张新宇摇了摇头:“没有。”
侯小林说:“但是我相信你的话。”
张新宇松了口气,说:“我可以把我掌握的线索告诉您,但是您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侯小林说:“当然。你放心,我们是守法的法官,一定不会滥用私刑。”
张新宇把案子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说完后她忐忑不安地盯着侯小林。
“你说你是在法庭上拍到的照片?”侯小林沉思道,“难道你们法院内有人参加了谋杀案?”
“嗯,我们法院有一名副院长,姓林。他当时在场,并向警方举报了他。”
“那么,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侯小林问道,“如果知道的话,我可以派警察暗访一下。”
“我不知道。”张新宇说,“但是我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侯小林说:“你打给他。”
张新宇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后递给侯小林,侯小林说:“我跟他说几句话。”
侯小林接过电话:“喂,林副院长,是我。我是侯小林。”
林副院长说:“侯检,有什么事吗?”
侯小林说:“林副院长,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林副院长说:“您说。”
“我刚才看见了一份案卷,上面有一个叫许志诚的犯罪嫌疑人。我想跟你核实一下他的身份,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告诉我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