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逗你玩儿的。”
挂断电话之后，殷然看见张新宇站在厨房门边看着新宇。
“你怎么还在这儿？”唐英豪皱眉问道。
张新宇耸肩说道：“我不能去上班呀。我还欠银行二十万呢。”
“欠债？”
“嗯，我妈借高利贷了。”
“你妈怎么会有高利贷的账户？”
“这个嘛……”
唐英豪立刻意识到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连忙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反正这笔钱也不多，慢慢还吧。”
“我妈不肯借。我爸现在身体也不好，不可能替我们还钱。”
唐英豪沉默片刻，问道：“你们平时怎么挣钱啊？”
“卖药材。”
唐英豪愣了愣，说道：“卖药材能赚几个钱啊？”
“我们平均每个月只收入五千块钱。”张新宇说，“我爸的医疗费也需要花很多钱的。”
“你家里条件这么差？”
“唉，别提了。我们村子里有三户人家姓张，另外两家姓李，还有两家姓杨。”张新宇说，“我爸和我妈都是村里唯一的医生。村民们生病了都来找我们。我爸的诊金也便宜。”
“村民们生病了？”唐英豪惊讶地说。
“当然是感冒发烧呀。”张新宇白了殷然一眼，“你们城里人真是奇怪。”
“哦。原来如此。”唐英豪点头说。
“其实我爸挺厉害的，他治病救人的技术特别好，村里人都服他。不像你们城里人，只会欺压老百姓。”
“呵呵，你们城里人都不会欺压老百姓。你们村民更是善良朴素。”
“你们城里人才不会欺压老百姓。你看我们村，就属于你们最穷了。”
“我们那不是穷。我们那是……算了，不说了。”唐英豪摆摆手说道。
“你们那不是穷？那你们那有钱的亲戚，跑到乡下来投资什么呀？”
“我们……那些亲戚啊……”唐英豪迟疑地顿了顿。殷然觉得不该再继续往下说，因为张新宇显然已经听出了什么端倪，或许已经察觉到了殷然和侯小林曾经有过婚约关系。虽然张新宇并未表露出丝毫厌恶的情绪，但是殷然仍然不愿意让她产生怀疑，因此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怎么又跑到我家来蹭饭了？”
“我……我饿了呗。”张新宇笑着说道。
“饿了就回家去吃呀。”
“哎呀，我家离这远，骑摩托车太累啦。”
“……”
“你家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呀？”
唐英豪指着桌上的菜，说道：“都是我妈做的。”
“这种菜哪能填饱肚子啊。你们城里人的伙食真是太差劲了。”
“喂喂喂，我妈辛苦了一夜做出来的，怎么就成‘这种菜’了？”
“这种菜，难道不是这个味儿吗？”张新宇撇嘴，一副嫌弃的模样。
“这菜不难吃，很好吃，你尝尝。”
“我尝过了，根本就没什么味道。我们这种粗糙的食物，比不上你们城里人精致美味的饮食。”张新宇摇摇头说，“我们村里人也不爱吃这种菜，所以村里人都不愿意留在村里，只想住在城里。”
“你说的这种粗糙食物，是指这些蔬菜吗？”
张新宇点点头：“当然喽，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
唐英豪指了指桌上的各色蔬果：“你说的粗糙食物，就是这些。”
张新宇瞪大眼睛：“你骗谁呢？这么一堆破烂玩意儿？我从小到大吃的蔬菜都是农场供应的，都是纯绿色无污染的，跟你们城里人吃的完全是两码事！”
“我没骗你。”唐英豪说，“你刚才不是还说，你爸妈给你存了二十万吗？”
“你知道二十万是多少吗？”张新宇冷哼一声，用鼻孔瞧着刘佳，“我告诉你，二十万买辆小汽车，还绰绰有余！”
唐英豪点了点头：“确实挺多的。”
张新宇满脸鄙夷地看着新宇。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把它拿去换钱，肯定会后悔的。”
“什么叫拿去换钱？我们村里人也要吃饭呀！”张新宇皱起眉头，一脸愤怒。
“张老师，”唐英豪叹口气，说，“我不是歧视你们村里人。而是你们村子里的人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我们城里人和你们村里人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村子里的人，都太封闭太自卑，思想单纯简单，不懂变通。”唐英豪说道。
“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你仔细想想。我爸爸妈妈，他们的孩子，都是在城里读书长大的，而且还都考上了名牌大专。可是你再想想我们村里人，有几个孩子念过书？”唐英豪说道，“现在，我们城里人，不光是在城里工作，还有许多人出了社会，都去了外企或者创业，或者直接进入了体制内，我们这些家庭出身贫寒的，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拼搏，才有今天。而你们呢？你们依靠着父辈的荫庇，就坐享其成，却连基础教育费用都不肯承担。”
“你……”
“我知道，现在的人，特别是农村人都有这种观念。认为只要有了爹娘的荫庇，就等于有了金山银山。可是，你们这种想法，就是在坐井观天，你们这种思维方式，注定是走向落后的。”唐英豪语重心长地说道，“所谓的‘荫庇’，不过是‘养儿防老’而已。你们有谁真心疼爱过你们的孩子吗？有谁真心想过你们将来的路吗？”
唐英豪这番话，既是说给张新宇听的，更是说给侯小林听的。张新宇是侯小林带来的。我并不希望她因此受到打击。
张新宇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不用担心。我并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你需要知道，你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即使勉强走在一起，也注定是一段艰辛坎坷的路途。你们的未来，充满困难与荆棘。”
“那又怎么样？至少我们俩互相喜欢，互相帮助，互相鼓励。这就够了。”
唐英豪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感情不是游戏，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迟早会分手。你现在选择放弃，将来还会遇见一个更合适的人。何必浪费时间？你们两个都是高材生，将来前途远大。何必做这样徒劳的牺牲呢？”
“那倒也未必，我们俩会越来越合拍，也许我们能够携手共度良宵呢？”侯小林笑着说，“毕竟你也说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错了。”唐英豪说，“如果你们彼此相爱，不管是什么世界，都能走到一起。”
“那么，我问你，假设你跟我在一起，你能保证你父母和你弟弟妹妹，不会因此迁怒于你吗？”
“我父亲母亲早亡，弟弟妹妹都在乡下。”唐英豪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他们怪罪于我，那我只好离开这座城池，找一处僻静的角落，安静度过余生。”
“你以为这个世界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吗？你以为你离开了这个城池，就能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吗？不可能。”张新宇说，“我知道你父母双亡，你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人会理解你的苦衷，他们只会认为，这是你的借口，是你想逃避责任的借口！”
“不。”唐英豪摇头道，“我没有躲避责任的想法。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活下去。”
“活下去？凭你的条件，你为什么不能找一个比我更优秀的人呢？我们俩在一起，是最合适的结婚人选啊！”
“你错了。”唐英豪看着张新宇，严肃地说，“在我眼中，你比任何人都更适合当侯小林的妻子。”
“为什么？”
“侯小林和你，有同样坚毅的性格。侯小林是一个敢于承担责任，勇于改变命运的人。你呢，虽然你很聪明，很有能力，但你太软弱。”
“你胡说八道！”张新宇瞪着眼睛，激动地喊道。
“你先冷静一下吧。你们都是成年人，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唐英豪说，“我言尽于此，祝愿你们幸福美满。”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侯小林拦住了新宇。
唐英豪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我和新宇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侯小林说，“新宇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贤惠，又有能力，我觉得她配得上任何男人。但是，我们两个之间，似乎缺少了一种契合。”
“什么契合？”唐英豪看着他，微微皱眉。
“灵肉契合。”他郑重地说。
“侯小林！”张新宇激动地站起来，“你疯啦！”
“我只是想说明，我和你不般配。”侯小林平静地说，“而且，我觉得，我们两个，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懂了吗？”
唐英豪轻叹一声，无奈地说，“看来，我刚才的劝告没有效果。”
“所以呢？你是想要拆散我和侯小林吗？”张新宇愤恨地盯着我，仿佛想把我千刀万剐。
“我不是要拆散你们。我是在为你们考虑。”唐英豪淡漠地看着她，“你觉得你和侯小林之间有什么契合吗？”
“他有钱有势，长得帅气又多金……”
“你别忘了，侯小林是有家室的人。他有老婆孩子，有父母。”
“他的老婆孩子不可能阻止他寻求新的幸福。况且，他的老婆和儿子也支持他寻求新的恋情，因为他们也需要一位妈妈，来照顾他们长大。”
“你说的这些对我们来说没用。”唐英豪摇摇头，“我们的观念完全不同。”
“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很合适。至少在我看来。”侯小林说，“你不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试看，看看能不能和你达到‘灵肉契合’这种程度。”
“抱歉，侯小林，你真的误会了。”唐英豪看着侯小林，认真地说，“你和我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也许你的确很适合找一位年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朋友。但我并不符合你喜欢的类型，所以，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有结果。我不想耽误你。”
侯小林看着我，忽然哈哈大笑，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鄙夷：“原来你也有自卑的时候？原来你也会感觉到你的出身会拖累别人，会影响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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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英豪愣住了。
侯小林说：“你是不是很想证明给我看，你是独立的个体，你有足够的能力养活自己，也养得活我？”
唐英豪怔怔地望着他。
“那就拿出你的实力来吧。”侯小林转向张新宇，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新宇，今天晚上，请你陪我参加一场聚会，可以吗？”
“嗯。”张新宇含羞带怯地点点头。
侯小林牵起张新宇的手，冲着殷然笑了笑：“那我先走了，祝你今晚玩得愉快。”
唐英豪愣住了。他知道张新宇很爱侯小林。但他没想到，她居然可以这么轻易地答应侯小林的邀约。
“我不明白……侯小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唐英豪问他。
“你难道还没听清楚吗？我们俩并不是一路人。”他笑着说。
唐英豪苦涩地笑了，低头说：“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谢谢你，杨小姐。”侯小林伸手搭住我的肩膀，“其实你不必觉得内疚。你只是提醒我要及早摆脱现状罢了。我非常感激你。”
“你们两个人都很讨厌。”张新宇突然插嘴道。
唐英豪转过脸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从前你们俩都对我百依百顺。现在，却变成这样。”张新宇冷笑着说，“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你这个女人简直蛮横无理！”侯小林骂道，“你自己想攀高枝，就去巴结富豪，却把我们俩往死路上逼，你凭什么？”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张新宇毫不示弱地看着侯小林。
“我们俩的关系轮不到你来评论。”侯小林瞪着张新宇，眼神凶狠极了。
唐英豪赶紧拉了拉侯小林的衣袖，让他坐下来。然后看着张新宇说：“张新宇，你太敏感了。侯小林跟我谈恋爱，我们之间当然存在一定的竞争压力。这是难免的。但是，如果你觉得他对你的追求是一种施舍，那就错了。我希望你能理解侯小林的意思。毕竟，你们是曾经的恋人，而且，侯小林还是孩子的爸爸，他对于孩子来说，是最亲近的人。而你，虽然你对侯小林有爱慕，但是你从未尽到一个母亲该有的义务，你没有尽过一分母亲的责任，你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否健康。我不希望你用这种语言刺伤侯小林的心。因为，他也有权利选择他想要的生活。”
张新宇咬着牙，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你胡说！你这是血口喷人！”
“张新宇，我希望你能够尊重侯小林。”唐英豪看着她，“侯小林也不希望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更何况，你还是孩子的母亲。我希望你能改掉你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势。不要让你和孩子的未来受到影响。”
“我呸！你装什么装？”张新宇冷哼一声，指着我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教训我？”
侯小林站了起来：“你不要说了，张新宇。”
“你闭嘴！”张新宇吼道，“你凭什么替她说话？你不要忘记了，你才是她包养的情夫，而不是被她包养的小三！”
唐英豪叹了一口气，说：“张新宇，你真的不配做一名母亲。我们的确是情妇，但是我们不是小三。而你，连小三都称不上。”
侯小林皱眉说：“够了！”
张新宇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杨凌峰，你少装模作样，你不过是个卖屁股的烂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唐英豪摇了摇头：“侯小林，我想告诉你。我和张新宇，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那是哪种关系？”侯小林问新宇。
唐英豪看着他，沉默片刻，认真地说：“我们是朋友，我们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互相鼓励，彼此帮助，共同进退，一辈子都不离不弃。”
“呵……哈……”张新宇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一辈子？哈……哈……一辈子……你们这些贱人！你们全是贱人！”
“张新宇！你给我滚出去！”侯小林暴怒道。
“滚？”张新宇指着门外，“你叫我滚？你们都是贱人！”
“我叫你滚出去！”
“滚出去……”
“滚！”
“我偏不！”张新宇双腿叉开，坐在沙发上，仰起头，冷笑道，“你们俩都是贱人！贱人！贱人！”
“啪！”
一个耳光扇在了张新宇的脸上。
张新宇捂着脸，呆滞了几秒钟，忽然尖锐地叫了一声：“侯小林！你敢打我！”
“你给我滚出去！”
“我不走！”张新宇站起身，冲上来又是几个耳刮子甩在侯小林的脸上，“你这个混蛋！”
“你住手！你疯了吗！”侯小林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摔倒在沙发上，“张新宇，我再警告你一次，立刻滚出去！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哈哈……你想怎么样？你还想打我？”张新宇挣扎着爬起来，朝着侯小林扑过来，又是几个耳刮子甩了过去，“侯小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居然敢打我！”
侯小林反手就是一耳光：“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张新宇被这一耳光打懵了，愣在原地，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这时候，门开了。一群保安涌入办事处。张新宇吓坏了，赶紧往外跑。侯小林也不顾自己脸上的巴掌印，追着张新宇跑到了楼梯口，拦住她的去路。
侯小林闻言，转过头，愤恨地瞪着新宇。
唐英豪平静地看着他，微微一笑：“张新宇，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和侯小林之间的事，跟你无关，你不必牵扯上我。”
张新宇听罢，顿时歇斯底里起来，“姓侯的，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吧？你当初怎么求我的？你说你爱我，你说只要我帮忙，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我，你现在是想食言了是吧？”
侯小林的脸色很难看，但是他并没有理睬张新宇。
张新宇却仿佛根本不怕似的，继续骂道：“你不要脸，你们全家都不要脸！你们两个狗男女，都给我滚出去！”
侯小林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直响，张新宇丝毫不惧，反而愈加嚣张起来：“你敢动我试试？”
“你不要逼我！”侯小林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
“逼你怎么了？”张新宇冷笑道，“你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废物！”
“好！”侯小林忽然扬手向她抽过来，张新宇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睁开眼，看见侯小林的拳头停在距离自己鼻梁五厘米左右的地方，而他另一只握成拳的手，已经高高地肿起。
侯小林收回手，对保安队长说：“先带张副总回房间休息，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哎，好咧。”保安队长恭敬地鞠躬。
张新宇不甘示弱，指着侯小林破口大骂：“好啊！侯小林！你居然敢动手打我？我要告你！你等着！”
侯小林的眼神阴晴不定，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摸摸自己肿胀的手背，低吼道：“你要闹就尽情闹！看看最后吃亏的是谁！”
张新宇见侯小林真的动怒了，也吓了一跳，随即又恢复了泼妇模式，“我今天非撕烂那狐狸精的脸不可！”她说完，便冲过来揪住我的衣服。
“够了！”侯小林厉喝一声，用力甩开张新宇，“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报警了！”
张新宇被他这么一摔，整个人歪倒在墙角，嘴里哇哇地吐着鲜血。
“新宇！”侯小林连忙跑过去扶住张新宇，张新宇伸手指着刘佳，“报……报警……”
侯小林急得满头大汗：“你怎么样？”
“报警……杀了她……”
侯小林慌乱地拿出电话拨号码，张新宇突然抢过电话，狠狠地砸在地上，碎裂的屏幕飞溅在她脸上，她像失控的母兽，嚎啕大哭起来。
“新宇！你怎么样？”侯小林惊恐地问。
“杀……杀了她！杀了她！”张新宇歇斯底里地喊着。
唐英豪蹲在旁边，看着张新宇癫狂地大喊大叫，忽然觉得她实在太可怜了。
“张副总，您冷静点！”一旁的保安劝解道，“咱们不能打架，要不您给侯总打个电话？或者我们先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
张新宇还在嘶哑地咆哮着，侯小林则焦虑地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唐英豪慢悠悠地走到他们身边，淡漠地看了看张新宇，又看了看侯小林，说道：“张副总，你这样撒泼有用吗？如果你再这样，我就给你拍几段视频，到时候，看丢人的是谁。”
张新宇闻言，立刻止住了呼喊。
唐英豪冷哼一声，从包里掏出手机，对准了侯小林：“我给你10秒钟考虑，要不要配合我演戏。否则我就把视频发给媒体，顺便把你刚才做的那些事也爆料给媒体，让媒体也参与进来。”
侯小林皱眉盯着我，显然犹豫不决。
“5、4、3、2、1。”唐英豪数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手按住了手机。
“别！”侯小林立刻阻止刘佳，“我答应你。”
张新宇尖叫起来，侯小林猛地推开张新宇，将她推倒在地，转身快步离开了办事处。
张新宇跌坐在地，捂着脸哭泣，保安队长忙跑过去将她扶起来，送回了她自己的办事处。
唐英豪冷眼望着张新宇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唐英豪回到位置上，侯小林也走了回来，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脸色铁青。
唐英豪轻咳一声，说：“侯总，您还记得昨天说过什么话吧？”
侯小林瞥了我一眼，冷哼道：“不就是你想借着这次的机会，把我踢出集团嘛！你以为我傻啊？我现在就去找董事长说清楚，让他换人。”
唐英豪摇摇头：“侯总，其实你早就想退股了，对不对？”
侯小林愣了愣，说：“我什么时候想退股了？”
“既然这样，我提前把你炒掉，又有何妨呢？”唐英豪漫不经心地说道。
侯小林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来：“好吧！我承认，我想辞职，但我不想被人赶走。”
唐英豪点了点头：“这就好。”
侯小林问：“我要是真的走了，这份工作怎么办？”
“放心。”唐英豪微微一笑，“我会帮助你留在这里。”
“真的？”侯小林眼睛亮了一下。
唐英豪肯定地点点头：“当然。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因为利益而联盟罢了。”
侯小林露出一丝苦涩的表情：“你不怕我卷款逃跑？”
“你要是跑了，我会赔偿你三倍损失。”
侯小林叹息一声：“我算是明白，你们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愿意付出。”
唐英豪笑笑：“侯总，现在是我们互相利用的阶段，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侯小林无奈地摆摆手：“算了，反正我也玩不过你，就听你的吧。我需要一周时间整理材料。等我收拾东西走的时候，我想跟董事长告个假，行吗？”
“请便。”
侯小林走后，刘佳坐下来继续翻看今天的资料。
张新宇一直呆在办事处里，没有出来，我估计她应该也不会再闹了。毕竟她也不敢闹，因为一旦闹开了，受伤害的还是她自己，她没必要拿自己的名誉冒险。
下班时分，张新宇终于出来了。
唐英豪看着她单薄瘦削的背影，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张新宇离开不久，侯小林就走进了办事处，一张黑脸阴云密布，看来这次的麻烦真的很棘手。
“李总监，我要辞职。”侯小林说。
唐英豪点点头，递上辞呈：“恭喜侯总高升。”
“谢谢。”侯小林接过辞呈，转身向外走去。
唐英豪忍住心底的疑惑，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收拾东西。
下午下班后，我打车去了酒店，敲响了尹冉的房门。
尹冉打开门，惊讶地说：“小夏，你怎么来了？”
唐英豪走近尹冉，四周扫了扫，确认周围无人后，凑到尹冉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听说……”
尹冉一听这话，吓得连连摇头：“你可千万别乱说，我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唐英豪拍拍尹冉的肩膀，说：“我知道你不想丢这份工作。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帮我。”
尹冉狐疑地望着我，说：“帮什么？我能帮你什么？”
“你先进屋。”唐英豪拉着尹冉，将她拽进卧室，锁紧了门。
尹冉满脸困惑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别卖关子，直接说出来吧。”
唐英豪指着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说道：“你看看这个。”
尹冉疑惑地望着屏幕：“这是什么？”
唐英豪解释道：“这是我刚刚在网络上搜索的内容，是一篇名叫《金融业危机》的报道。”
尹冉皱眉道：“报纸的内容我看不懂，你给我看它干嘛？”
唐英豪从抽屉里摸出一支笔，刷刷几笔，画了两个图标，一个是一个大大的“a”，另一个则是一颗闪亮的红星。
唐英豪指着两个图标说道：“你仔细看，那个是“a”，是金融界最常规的汇率变化参数，代表着货币流动速度。那颗闪亮的红星，是“b”，代表着交易量。我们的汇率，就像这两颗星一样，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尹冉恍然大悟：“我说呢，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让我看这个。原来是要准备炒股票啊！”
唐英豪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说道：“炒股票哪有这么简单？你仔细看这些数据，这些都是最近五年内的财富增加速度。你仔细想想，我们每个月赚多少钱？一个月又能赚多少钱？”
尹冉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阵，茫然道：“这……我还真不太清楚。”
“这么说吧，”唐英豪耐心地引诱道，“比如这家网站，一个月前的盈利额，是一百五十万左右。一个月后的盈利额是六百二十万左右。但是这个账号，一个月前的盈利额是一百五十万。”
“你是说，一百五十万是现在的，而一个月前的，是未来的？”
“对。”
尹冉沉默了片刻，问刘佳：“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个网站上的盈利额是一百五十万，但是过不了三年，这个网站的盈利额会达到一千万以上？”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尹冉叹息道：“可是现在股票涨停板的价格，是一块钱左右啊……”
唐英豪安慰她：“放心，我保证你的钱肯定会超过一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