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没有什么战术?就直接渡河,把城打下来?这么简单?不来点兵法?
嬴将闾没有打过仗,但他知道很多着名战役。就他知道的那些着名战役,胜方似乎没有如此简单粗暴的指挥。
这么自大,这么简单,一向是败军的操作。
等众人散去休憩,嬴将闾小心地问还在看舆图的蒙恬。
“蒙将军,如此,是否有些太过儿戏了?”
“我军的武器,甲胃,马匹,都远远强过匈奴,怎么打都行。”
嬴将闾的心,哇凉哇凉的。
他不想要这个骄傲自大的蒙恬,他想要那个训练一个月,谨小慎微的蒙恬将军。
“蒙将军……”
“三公子。”
蒙恬收起舆图,笑道:
“第一次上战场罢?”
“……是。”
“睡一会罢,养好精神,不然一会很遭罪的。少吃些食物,恬去睡了。”
[小饕餮,名副其实。]
蒙恬别的没有注意到,就注意到嬴将闾喜欢吃了,他不只一次看到嬴将闾从甲胃里面翻出东西吃了。
三公子呆愣愣地坐在原地,有些后悔没有把李牧叫来领军了。
“你是不是想帮着大哥,所以故意这么打,要把我家底败光了啊?之前出奇谋,用战车破骑兵,怎么今日就这么莽撞呢……”
小声都囔着,嬴将闾从怀中掏出一个饼子大口咬着,想流泪。
哪有这么打仗的啊?谁教的啊!
两三个时辰过去。
轰隆隆~
马蹄声如雷鸣炸裂,大地震颤,尘土起又落!
一直睡不着的嬴将闾转首。
河对岸,穿着脏兮兮袄子,骑着战马的一个个匈奴目露凶光,正向这边看来。
一匹匹战马打着响鼻,声音穿过了数百米依旧是清晰可闻。
牛、羊的膻味、骚味、体味飘过了河流,到了这边依旧是刺鼻无比,难闻得很。
没有睡死的蒙恬在地面震颤时就弹身坐起,向着河那一边张望了一眼,粗略估算了一下人数应该在两万左右。
见这两万匈奴人不渡河,在河边乃止,向下属下达命令。
“这些匈奴狗要是敢渡河,立刻叫醒我。”
“唯!”
倒地,蒙恬继续睡,他一点都不着急,完全没有对jūn_duì渡河时,匈奴趁机偷袭的担忧。
没睡多久,蒙恬就被叫醒了。
“将军,有人渡河了。”
五个匈奴人骑着马跨过河水,被卸掉武器,带到了蒙恬面前。
先是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蒙恬听的心烦,眉头一皱,收起剑落,斩下一个匈奴人头。
颈喷的鲜血散了蒙恬一身,让那身黑甲被血浸染,让蒙恬犹如恶魔。
一脚踩中在地上骨碌的人头,蒙恬不耐烦地道:
“听不懂你们犬吠什么,学没学过人语?”
剩下四个匈奴人见同伴猝然被斩,先是愣了一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一丝心理准备。
这怎么就杀人了?
紧接着便目眦欲裂,奋力挣扎着,要冲上来让蒙恬血债血偿。
他们大吼着,面部扭曲,也不知道在用匈奴语说什么。但从激烈情绪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骂的应该挺脏的。
蒙恬脸一黑,眉眼下沉。
“杀了。”
刷刷刷刷~
四个匈奴背后的秦军好像是早就准备好,就等蒙恬说这句话一样,一脸狰狞大笑。
四把秦剑利落斩下,四个人头骨碌碌乱滚,四道鲜血飙升三尺。
嬴将闾目瞪口呆。
[为什么不听听这几个匈奴人说什么?怎么就这么杀了啊!你听不懂匈奴话,有人能听懂啊!你就是故意要折我兵马罢!]
五万骑兵中有精通胡人语言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上百个。不然抓到匈奴问话都问不明白,不知敌军情报,还打什么仗。
一个斩匈奴首级的将领抹了一把脸上鲜血,红面吓人,嘿嘿笑道:
“将军,他骂你是犬。”
蒙恬瞪了说话之人一眼。
“我听得懂!”
嬴将闾:“……”
[我听不懂!你听得懂他说什么你杀他做甚!你果然就是想坑害我!]
蒙恬瞥了一眼嬴将闾,见嬴将闾眼睛发直。
“三公子?三公子!三公子你没事罢!”
[我有事!我想换将!]
嬴将闾勉强一笑。
“无事,蒙将军为何要杀这三人啊……”
“到我秦国的土地上,自然要说秦语。”
[这还不是我秦国的土地罢!]
嬴将闾脸色更差了,这个理由怎么听都像是现编的。
蒙恬似乎是看出嬴将闾心思。
“我秦军所过之处,皆为秦土。”
[这是我阿母,叔父给我的私军!]
嬴将闾内心呐喊,苦笑一声。
“将闾只是想,将军或许应该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没什么好听的。”
蒙恬冷笑。
“狗有什么资格和人对话?可惜,这些匈奴狗不能做军功,让恬封彻侯。
“既然他们找上门来求死,恬就提前送他们去死。
“传令,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