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扎上腰带,拾起手枪揣入怀中,拥越女入怀。越女使劲挣扎,挣扎不过,不情不愿地倒在嬴成蟜怀里。
“我只是,对传说存疑。”
嬴成蟜轻抚着越女比西蜀佳锦还要柔顺,光滑的秀发。
“许多人都想要我死,我不敢冒险。”
自嬴成蟜光明正大反天的那一刻起,他便陷入了和皇兄一般的处境。刺杀他的人,不比刺杀始皇帝的人少。
越女默默点头,鼓着脸小声咕哝了一句。
“什么?”
嬴成蟜没听清,脑袋低下贴到越女樱唇上。
“我说,你可以破我身不破己身。”
贝齿厮磨,越女吹气轻言。
“那不行!”
嬴成蟜大摇其头,满脸的不乐意。
“凭什么只让你爽?”
十一月二十一日。
咸阳城来了一位没有照身帖的壮年男人,这很不正常。
照身帖这个类似古代身份证的物事,只有秦国有。而在秦一统天下之后,只有函谷关以内有。
但不管从何而来,只要进入到函谷关以内,想要继续进入必然会被发放照身帖。当初张良入咸阳,就办了一张写有张子的照身帖。
但这个人没有照身帖,还一路来到了咸阳。因为其手握寻常军士都没有见过,只听说过的通行令。
这些军士受过的教育中有这么一条:持通行令者,不行违逆之事不可过问,畅通无阻。
值守城防军从壮年男人手中接过通体以琉璃打造的通行令,还有关中诸多城池开具的证明,不敢大意,上报了内史府。
虽然打造通行令的琉璃有巴掌大小,价值不菲,寻常人不可得。而且上面还印有秦国内府的防伪标识,铸造人名姓,外界几乎无人能彷造。但值守城防军还是不敢擅自做主,放壮年男子离去。
城防军从来没见过通行令,不敢拿前途性命相试。他上报上去最多落一声埋怨,要是不上报出了事那可就是轻则降爵,重则丢命。
很快,这块通行令和壮男男子就被带到了内史蒙毅面前。
内史蒙毅拿着通行令检查了一下,确定是真品,对着下面有急色,衣衫上满是灰尘的壮年男子道:
“敢问姓名。”
壮年男子沉声道:
“毛亨。”
出身将门,做了书生的蒙毅露出了然之色。
“汝擅者何?”
“诗。”
[和陛下给我的名册对上了。]
蒙毅吩咐城防军道:
“引其去往长安君府。”
又转首对毛亨道:
“汝师正在府上等你。”
毛亨称谢,急匆匆得和城防军离去。
蒙毅从桌桉上拿起始皇帝送过来的竹简,上面记满了名字。
从中找到毛亨二字,划掉。
又重新找出一卷空白竹简,提笔。
【陛下,荀子之徒毛亨已到。】
“送往相邦府。”
“唯。”
城防军持竹简离去。
年纪轻轻,做到九卿内史位置的蒙毅收起通行令。对照着始皇帝赐下来的竹简,一笔一划地在空白竹简上誊写名姓。
写毕,指着墨迹未干的竹简,对府上长史言说。
“此竹简予值守城防军,再有持通行令者,问其姓名。若在竹简之上,收通行令,人直领长安君府处便是。”
长史恭敬应声。
“唯。”
“备马,我要进宫。”
“唯。”
一骑快马自内史府出发,沿着不被民众允许行走的驰道,很快便到了咸阳宫。
但年轻的书生扑了个空,其求见始皇帝的请求说出后,中车府令赵高亲出告之。
“陛下不在宫中。”
若是四个月之前,蒙毅就会理所当然地问出那陛下在哪里?
其和兄长蒙恬作为始皇帝幼年玩伴,和始皇帝一起长大。旁人过问始皇帝行踪认为是禁忌之事,但在蒙毅眼中,那就不叫事。
但短短数月,在兄长外派镇守九原,阿父外派镇守上郡,大父蒙骜披甲闯宫大病一场,三大世家在廷尉府前被一群老兵当鸡宰杀等诸多大事之后。
蒙毅就问不出陛下在哪里这种话了。
禁忌就是禁忌,臣,不应该对君的行踪过分关心。
君就是君,不是小时候玩的好,就真的是兄长。
每个人都要长大,除非头顶上,有人在负重前行。
将通行令递给赵高,蒙毅漠然道:
“陛下回宫后,将此物呈现陛下。耽搁一时半刻,汝命不保。”
言毕,不等赵高给予回应,翻身上马离去。蒙毅不想和赵高有交集,他觉得这对他是一种耻辱。
对于赵高,蒙毅的观感和兄长蒙恬一样,都认定赵高是幸进之人。也不知道两兄弟是自小一起长大心性相彷,还是一人的思想影响了另一人。
赵高腰背停止,一言不发。看着蒙毅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阴翳。
他先将以琉璃做的通行令放入怀中,避免功力失控把通行令捏碎。
“蒙家……第二次了。”
长安君府,原属于吕不韦的庭院内。
始皇帝身穿一身便衣,手里拎着一根钓竿,靠在石头上钓鱼。
其原本是在咸阳宫之内钓鱼,但是咸阳宫池塘中的鲤鱼有问题。
这些常年没人抓捕,被好生饲养的肥硕鲤鱼实在是太好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