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绾受之,回敬。
父子受之。
宴席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冯去疾眼见王绾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放下酒樽一声轻叹。
“这几日朝堂变化之大,比几年还要大也。左相换了人,武城侯离去,现在连国尉也要辞官不做。”
王绾今日来此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以冯去疾刚开了一个头,王绾不等冯去疾话掉地上,立刻接上。
“隗状能有此结局,已是陛下宽宏大量。陛下之心胸,唯有上古尧舜方能媲美。便是齐桓公,晋文公等霸主明君,遇到此事,也定会要了隗状性命。”
“至于王翦,其人深明明哲保身之道,此行也是求仁得仁。唯有尉缭,年事已高,志不在秦。他本就想去往封地,却非要弄成像是陛下逼迫一般。”
冯去疾看了一眼其子冯劫。
冯劫明白其父意思,高声嚷道:“右相说国尉语,小子不通也,可否给小子讲的明白一些。”
王绾脸上露出明显怒意。
“昨日散朝后,尉缭邀绾一起去章台宫劝谏陛下行二策。绾拒之,他便对绾甚是鄙夷,言说非一路人。其人一副忠肝义胆之相,内里却是蝇营狗苟之心。”
“隗状未死,让他知道陛下不会杀功臣,自此言行狂妄大胆。他进宫劝谏,成则得群臣信赖,权势加重。不成,则借机辞官回封地,纵情享乐。”
“他打的一本万利买卖,却要拖绾下水,真真不为人子!”
冯去疾听后,脸上神情比差点被摆了一道的王绾还要愤怒。
拍着大腿道:“这尉缭入秦以后,也不与我等来往做独行客。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理事,朝中全靠右相撑着。”
“如今想借一件事权势大过右相,还要拉右相站台,他是把右相当做竖子不成!”
“正如冯兄所言,这尉缭狡诈多端,才能写出狡诈的《尉缭子》一书。如今他如愿以偿辞官不做,还要乘着王车去长安君府拿道护身符。秦国上上下下,这势被他借遍了。”
冯去疾眼中神光一闪,对着王绾举起一樽酒,倾倒口中一饮而尽。
“右相咸阳城门如此维护长安君,对长安君态度转变甚大。看在这杯敬酒份上,可愿与我与犬子言说一二?”
王绾沉思片刻,也倒了一樽酒,对着冯去疾举起一饮而尽。
这便是回敬,回敬了酒,话就不言语了。
冯去疾有些失望。
“事涉颇多,绾确实不能言。”
“右相既有苦衷,去疾怎好相迫。”
冯去疾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明显冷澹不少。
王绾见状,知道今日若是不说些什么,这趟宴请是白来了。
自李斯取代隗状成为大秦左丞相后,冯去疾的支持,于他尤为重要。
“也罢,绾今日说与冯兄之言,出了这个门便不认了。”
冯去疾精神一振。
“王兄请说!”
“当今秦国,除陛下外,最适合接任王位之人不是太子,而是长安君!”
啪嗒~
将军冯劫手中快子掉落在地,一脸懵逼。
就算长安君不是竖子,怎么有资格接任王位?
……
【ps:重点提醒,可以看看作者说的话,字数有点多,就没有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