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了箩筐来,一辆车拉八只筐,一千九百多斤粮食,两趟就能拉完,速度很快。
少了四成的谷子,前后院余下的空位刚刚好够晒。
秦瑶看了看天,接下来至少还有两个晴天,家里这些粮食能晒完。
明天就是中元节,也是刘季最后一天假期。
秦瑶可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壮劳力。
晒谷子的事情交给大郎四个盯着,拿上镰刀,拽着哭爹喊娘的刘季就往村口去
水磨厂那片荒草地上,一眼望去全是草。
听见秦瑶喊自己割,刘季顿觉两眼一黑,“娘子,我好像中暑了!”
随即,身子摇晃起来,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秦瑶转身一镰刀架到他脖子上,“你割不割?”
刘季猛吸一口凉气,诚恳的眨了两下眼睛,“我割。”
脖子上的镰刀这才撤下去。
秦瑶给他指了一片藤蔓少的区域,便一头扎进荒草地里,“哐哐”一顿挥刀,以她为圆心,周边的草肉眼可见的矮了下去,露出大地的颜色。
一整天,别人家在过中元节,庆祝丰收,用今年最好的稻子祭祀先祖,邀请祖先品尝,喜气洋洋。
而秦瑶家,把三百多平的荒草地清理得干干净净,根本没想起来祭祖的事。
傍晚夫妻两收工回家,看到家家户户院里摆放的案几和香烛,这才猛然想起这茬。
但夫妻两对视一眼,都没能在对方眼里找到半分对先祖鬼神的敬畏之意。
“咱们家有香吗?”秦瑶问。
刘季挠头,“过年的时候好像烧完了。”
“那有烛吗?”
刘季嘶了一声,“好像也用完了,之前连夜抄书来着。”
秦瑶想了想,“那要不烧两碗肉拜一拜?”
刘季翻了个白眼,“娘子你忘记咱们家的肉前两天就已经吃完了吗?”
这会儿在去镇上买也来不及了,猪肉铺早收摊咯!
秦瑶正想说,那就别过这个节了。
刘季突然停下了脚步。
秦瑶抬头一看,正是刘家老宅大门口。
刘季指着里头的香案,“反正都是一个祖宗,咱们回家拿一点新收的谷子过来,一起拜了。”
秦瑶一挑眉,有道理!
于是,夫妻两慢吞吞走回家,把镰刀放下,洗干净手脸,拿上剩下的半包点心和家里新收的一碗谷子,锁好门,领着家里四个孩子,整整齐齐来到刘家老宅。
“爹,我们来拜拜老祖宗!”
刘季一手点心一手谷子,人未至声先到,把厨房里掌勺的何氏惊得心脏猛跳两下。
扭头一看,老三一家六口出现在院里,手里还拿着祭祖用的新谷,心头暗道不妙。
果然,老三直接冲她这边说:“大嫂,你多煮点饭阿,我们今晚在这吃,咱们一家子热闹热闹。”
何氏长叹一声,遇到这浑货她还能说啥,拿瓢淘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