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眼看着秦瑶把藤兜里的黑疙瘩埋进火里,等一会儿熟了,又扒拉出来撕开皮,将东西放进嘴里,这才冲按耐不住的弟弟妹妹们点点头。
“好香~”三郎刚咬一口,眼睛刷一下就亮了起来。
“这是芋头,本来就很香的。”
秦瑶的声音突然响起,正大口咀嚼芋头的兄妹四个齐齐一僵。
二郎脸色微变,他听村里人说,芋头有毒,吃了会得怪病,浑身奇痒无比,人会因为抓挠而皮肤溃烂致死!
秦瑶刚刚看他们谨慎观察自己的举动,还以为他们知道这就是芋头,才这么谨慎。
原来根本就不知道啊。
秦瑶轻笑一声,把手上芋头全部送进嘴里,拍拍屁股起身来到兄妹四人面前,抓了两颗芋头,解释道:
“生芋头的粘液沾到皮肤会发痒,用水冲洗就好了,熟芋头就没有这个问题,放心吃吧。”
说罢,将手里芋头埋到灰里继续烤,将先前已经烤好的扒拉出来,堆在火边,冲大郎抬了抬下巴,“桶在哪儿?我去打点水回来,咱们把家里卫生搞一搞。”
生活以痛吻她,但她仍对生活报之以歌。
现在这脏屋子秦瑶是一夜也凑合不了!
好久没吃到像样的食物,大郎顿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两口吃完手里的芋头,走到屋里,从昏暗的角落里拿出一只沉沉的木桶。
别看乡下孩子瘦,但从小就开始帮家里干活,力气也不小。
大郎拎着木桶,跟二郎说:“我和后娘去打水。”
二郎点点头,家里虽破,可村民中并不全是心善的,有些人,越是见你破落,越是欺负你。
家里原本还有两只木桶和一根扁担,只因为他们兄妹上山采野果时忘了收进屋里藏起来,等他们回到家,扁担就少了,木桶也丢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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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去村里找了个遍,谁家都说没看见,最后不了了之。
秦瑶跟着大郎往村井走去,二郎看她走远,马上冲到火堆边,把秦瑶留下那堆烤好的芋头分给弟弟妹妹,自己也拿一个,边吃边叮嘱他们两:“吃慢点,别噎着。”
三郎和四娘腮帮鼓起,仓鼠一样,嘴巴蠕动着,含糊点头,“嗯嗯!”
很快,一小堆芋头就被兄妹三人吃光了。
二郎让三郎看着火堆里埋着的芋头别烤焦,自己坐倒在门槛上,头靠着门框,一手揉自己的肚子,另外一手揉着四娘鼓鼓的肚子。
兄妹两你看我,我看你,笑了起来,吃饱的感觉真好呀。
秦瑶这边,提着木桶跟在继长子身后,两人沉默的往村里走。
秦瑶本来就不是话多的,大郎也和继母不熟,不知跟她说什么,只能沉默。
村中有井,井水清冽甘甜,村民们都在这取水。
若是浆洗衣物之类,则去村口,那边截了河水,汇聚成一个小池塘,牛马猪羊,还有洗菜洗衣,都用一处。
因是活水,倒也不脏,但不是距离村井太远的人家,都不会到池塘取水食用。
刘季在村里受人排挤,从刘家老宅分出去后,在村庄北面矮坡上修的房子,家住河上游,去河里取水反而近。
但大郎将她带到村井来,她初来乍到对村子不了解,还是先跟着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