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这就把你赢的那些钱给你备好,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我再也不敢了。”
胖子磕头如捣蒜,他以为杨阳是记恨他赌博的事情,心里也抱着一丝侥幸,如果真是因为赌钱的事,自己只要多送银子,说不定坏事还能变成好事。
“行了,别跟我装蒜,本官爷找你,你觉得会是刚才赌注的那点小事吗?”杨阳没好气的踹了一下胖子的屁股。
这话不好接啊,我要说是,那肯定不止扒一层皮。要说不是,那岂不是入套了,谁知道后面还有哪些幺蛾子等着我。
胖子看似很没骨头,可人不傻,这话不敢乱接,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放过。不过多时,额头上已经是血色一片。
真狠啊,对自己也这么狠,真是一个有趣的胖子,杨阳在心中给了胖子一个很高的评价。
“行了,别嗑了,吵得爷耳边烦,你起来答话,我有事问你。”
胖子依言很乖巧的站了起来,一张胖脸血水参合着泪花,早已成了一张大花脸。
“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啊?”杨阳打着官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江湖人就吃这套,欺软怕硬是主旋律,你表现的越强硬,他们反而更容易屈服。当然也有不怕死的硬骨头,但这胖子明显不属于这类。
“小的姓吴,家里行六,一般人都喊小的吴老六,大人喊我小六子就行。我就是这大明府的本地人,大明府城出城往西一百里外的吴家村,小的家里上属五代都是良民。”
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让自己称他小六子,杨阳都觉得一阵恶寒,自己也不过才二十来岁啊。
“六子啊,这好像是小名吧,大名呢?”
胖子吭哧吭哧了半天,终于说了出口:“吴鞋。”
杨阳一口茶水差点没喷了出来,你还天真呢,叫吴邪,你家祖上是摸金校尉吧。
吴老六急忙解释道:“吴鞋,鞋子的鞋,据我娘说是生我的那天,我爹回来鞋丢了,所以就给我起名吴鞋。”
“果然是好名字,那我以后还是叫你吴老六吧。”杨阳终于明白吴老六在说自己名字时为啥吭吭哧哧不敢直接说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听大人的。”
“老六啊,本官想要这极乐楼,你什么看法?”杨阳漫不经心的说道。
刚站稳的吴老六听了杨阳的话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就没有这样玩人的,我把这里给你,老板还不得砍死我。
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全家老小几十口可是都在这个地方讨生活。
“小,小的只是个小小管事,这话小的说了不算啊。”胖子又开始卖惨。
“行了,嚎了半天了,先坐下休息一会,喝口茶水,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么多眼泪,女人也没你这么多吧,真是个没点骨气的东西。”
“有骨气的人多了,我那几个兄弟就特别有骨气,结果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每年还要我去扫墓。”胖子在心里叫屈,嘴上却是不敢说什么。
“是是是,小的没骨头,小的最没有用了,你看小的这一身肥肉,还全身都是病。求大人放小的一码,小的这就回家养老,以后再也不敢出现在大人面前碍大人的眼了。”
“看来今天捡到宝了,这倒是一个人精,知进退,明得失。不为一点小利迷了眼。”杨阳还是很看好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