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雪,不紧不慢,自灰蒙蒙的天幕中悠然飘落,为这荒凉的山谷一点点涂上颜色。谷中枯木参差,雪花依附其上,将下方丑陋的部位尽数掩藏,只留下一片宁静的洁白。
入谷小径上,落雪将一串串脚印覆盖,似要掩藏山谷中的集会。
寒风吹动衣摆,数十人瑟瑟缩缩挤在火堆前。
“有没有搞错?明天就过年啊!非要挑这个时候?”
“那你去和我们代掌门说。”
“诶!咱们代掌门呢?”
“说是有事耽搁了下!”
“不是,他说搞个集会,你们还真听他的啊?!”
“啥意思啊?刘耗儿,看不惯咱代掌门?那你为啥还要来?”
“他还能为啥?雷快落头上了呗!”
“什么雷?说明白点啊,哈哈哈。”
“呦,谁呀,还装起来了,今儿来的哪个不是因为那陆缘!”
“哎哎哎,别瞎扯人,我只是来凑个热闹!”
“还是耗儿牛!”
“牛个屁,牛的人已经被陆缘杀了!”
“他又杀了谁?”
“白鸮梁挺 ,尸魔刘二强,花和尚高峰,还有......夏柳青。”接话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姑娘,提到夏柳青时,她死死攥紧了拳头。
场面静了一下,显然有些人刚听说,而有些人早就知道。
“金凤啊,往好处想,夏柳青走了也好,以后就没人再缠着你!”
不知是谁嘴欠了句,梅金凤瞬间起身就要动手。
结果被一根拐杖拦下。
花白头发的老太婆,劝道:“小梅啊,他们是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你越激动他们越兴奋,划不来,今日还有其他正事要商量。”
“哈哈哈,还是伍妈妈您大气,金凤啊,你就是不经逗。”
“别废话了,能赶紧商量正事吗?早结束,早回家过年!”
“回家?这也就吴先生您还有个家吧。”
“是啊,要我说,不如明个咱们一起在这把年给过了?”
“这主意可以,可酒肉咋弄?”
“妈的,说正事!!”开口的是尹成风,此刻他吊着一只手,烦躁的将众人打断。
“刘耗儿,你丫先闭嘴,陆缘如今就在辽宁这片儿,说不定你出去就能碰见他!”
“嘿呦,那我可太怕了,怎么办,要不我跪下给他叫个爷爷?哈哈哈......”
被叫刘耗儿的瘦个子嬉皮笑脸。
他这话一出,至少引得十多人跟着笑出声。
全性就是这般,无规矩,无约束,死几个人怎么了,只要不是波及到自己头上,天塌了也无所谓。
刘耗儿笑罢,跟着嘲笑起尹成风,“尹老二,都是出来混全性的,头别裤腰带上,咋滴,你断了个手,就准备集合大伙儿一起去干他?”
“草,你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只是还没碰到他!”
“碰到又怎样?他总不能平白无故就杀了我吧?”
这话说出后,整个山谷没一人接腔。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刘耗儿看向左右。
然而依旧没人理他,所有人都警惕看向他这边,一些人甚至已经握上了兵器。
终于察觉到不对,刘耗儿一点点转头,就见他身后雪地中,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位道袍青年。
“这是机云社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