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选择去压下,或者避开,相反他会主动去思考。
因为这就是修行中经常会出现的杂念,就像再平静的湖面,细看之下也会有泛起涟漪的地方。
何为修心?
并非是指每天枯坐于山中放平心态。
人间愁苦皆练心,历经红尘方得道。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要多经历,多思考。
陆缘始终将一些事看得很透,真实的内心,从始至终都未改变。
尽管这个世界时代背景特殊,甚至水也有些深。
但那又如何,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正随着实力的提升而逐渐活跃。
从最开始火车上第一次杀日本测绘者,到随师父去少林近距离感受这个时代的悲伤,以及到最后为刘豪豪身死而大开杀戒。
陆缘所行,皆是为了心中那口不平的气。
来到这个世界的拘束感,也正在一点点被剥离。
很多事既然他想做,那便会去做!
天塌了,大不了再顶回去!
毕竟这里只是万千世界中的一个。
“真是危险的眼神啊!”
一道调侃的声音,从窗台处响起,同时一股酒气也随之传来。
陆缘抬头,就见一灰布长衫眼镜胡茬的青年翻身进屋。
收敛眼底锋芒,陆缘笑道:“刘掌柜,你这手须臾透满城,愈发老练啊!”
“没法和您比,别人是日行八百里,您是一个时辰八百里。”说着对方将一纸包丢给陆缘。
拆开纸包,里面是一沓黑白照片,内容全部都是东北日军的残忍暴行。
在陆缘检查翻看期间,刘渭扒开酒葫芦灌入一口酒。
“照片没问题,另一件事呢?”陆缘收起照片看向对方。
刘渭袖子一抖,一封信被他甩了过去。
陆缘接过拆开,查看完内容便顺手烧毁,他又将桌上备好的信件交给对方。
“这些,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
瞅了眼收信人,刘渭故作不解,“真的有必要这样吗?那些家伙,您一个人就能解决吧?”
“怎么,搁这儿套我的话呢?还是你觉得未来这事都要我一个人去做?”
“那不能,就是觉得您这是想提前拉起异人界抗战的势头,”刘渭镜片倒映着烛火的光芒,抬了下手里的信,“这些信一出,之前但凡收过您好处的门派,就不得不出人,如此一来,用不了多久,亲眼看着国家被侵略,那些人就会逐渐从被动变为主动......”
“难得你今天的话这么多,怎么,这段时间有所感悟?”陆缘好笑的看着对方。
“唉,给您办事儿是真的累!”刘渭再次喝下一口酒。
“身累还是心累?”
“都有,您知道吗?”刘渭示意桌上那些照片,“拿到那些东西后,我手下五个兄弟当天就提了辞呈,直接要去参军。”
“豁!都是好样的!”
“还是别夸了,再给您办几次事,我这小栈生意怕是要垮。”
“磨磨唧唧,你就说送不送吧?”
“自然是竭尽所能,就是除了眼下这次......”刘渭顿了顿,镜片下的眼睛盯着陆缘,“总感觉您还在谋划一件很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