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和语气虽温和,可说出的话有种不容人辩驳之感。
于是众将领们这才纷纷起身,开始商议军事。
他们还以为相爷多少肯出些部署主意,可从始至终他还是置身事外地旁听。
哪怕是提及眼下关在军中的常彪的那些家眷该怎么处置,相爷也不置一词。
有将领建议把常家家眷挂城门上震慑敌军,只是说归说,可谁也不敢做主这么干。
常彪势头正猛,这要是弄巧成拙,震慑不成,反倒激怒了他,后果还更加严重。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到最后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那些家眷是苏槐随行押送来的,将领便请示苏槐:“相爷看这事该如何办?”
苏槐只道:“一切凭诸位将军根据实战经验来发落。”
将领们就有些沮丧了,相爷还是不打算插手么?
散会后,苏槐先一步离开议事帐,回自己营帐去了。
众将面面相觑。
相爷这是什么意思?
主帅的一半兵权他也不要,那他到底想要什么?
陆杳还以为,苏槐去议事帐又得向以往那样耽搁到很晚。
可没想到没要得了一个时辰,他就又回来了。
彼时陆杳看着他去而复返,面无表情,憋出一句:“这么快?”
苏槐道:“我还嫌慢。”
陆杳也知道,近来他撒手不干了以后,比之前闲了不少。
之前怎么的议完事他还得处理军务,再深思熟虑筹谋部署,一些事要交给他自己的人去办,时常忙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回来她早就已经睡了。
可现在他就只旁听旁观,别人一商讨完,他就抓紧回来。
陆杳看着他的破嘴角,道:“延将军来找你,应该是他们实在应付不了了。听说常彪收了能人,厉害得很。”
顿了顿,她又问:“那能人是你的人吗?”
照他的手段,她觉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