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神一看,她身上气息还未平静,正是有所突破之相,而修为境界亦从相见时的凝元后期,变为了眼前的凝元大圆满!
看那突破时真元引起灵气翻涌的景象,就知她绝非普通天才!
褚振群眼神一亮,赶忙摆手祝贺道:“这有什么,我辈本就以修行为重,突破进境更是要事中的要事,莫说戚小友今日只是令我几人等了短短一个时辰罢了,就算要等上个几天几夜,那也得以戚小友你的突破当先。”
“就是,戚道友乃少年英才,如今有所突破更该庆贺一番才是,等到了内城,在下定要做个东,为道友庆祝一二。”潘余正愁没有结交的机会,眼见戚云容突破至凝元大圆满,便立刻上前奉承,唯恐错过。
只是戚云容无所表示,闻言道一句“谢过道友好意”,便再无他话。
令潘余暗中恼怒,却也不敢发作。
人已齐在,许尚兰遂号令商队启程。
定仙城极其广阔,内外城之间相距甚远,便是凝元修士御空飞行,都要生生走上一日,而偌大商队若要通过阵法传送,也得耗去大笔钱财,不如驾驭灵马拉车,草料之钱更划算许多。
且所耗时间,亦不过多上数日。
许尚兰需照看商队,故而无法先行,戚云容又得借她之手入城,便也只能和商队同路。
至于潘余,他虽是心焦青阳上人之宴,但唯有先行与戚云容结交,才能在宴中一展风头,是以最后众人竟无一独自前行,反倒都是乘坐马车,费了数日之功方才见到内城之景。
自车上下来,许尚兰须得前去办理商队入城之手续,戚云容入城一事亦须一同解决。
不过有其母势力在后作倚仗,她倒是信誓旦旦地应下来了。
余下之人在凌云道内作等,凭借高耸城墙下,洞开的巨大城门,可以一窥其中景貌。
戚云容首回来此,眼神便顺着城门而入,飘至一处极远的空中。
此刻正值晌午时分,天光彻亮,几乎万里无云,而所视那处薄暮隐隐,凭借自身过人的目力,还能从中察觉出星子闪烁,实在神奇!
这般疑色被潘余看在眼里,还不等她开口发问,就已然有人殷勤应道:“戚道友可是好奇那是什么地方?”
戚云容性情率直,最是厌恶拐弯抹角之人,眼下即便心中好奇,也不愿搭上这一话头。
潘余见久久无人应答,面色阴沉一瞬,却不愿放弃良机,遂接着言道:“那是我定仙城内城中一处奇地,又有天垂之地这一美名,坐落着摘星高楼,登顶即可只手摘星,自古以来,更是引得无数修士前来登楼,只可惜登顶之难甚于上天,上回有人登顶已是两千余年的事情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有诸多修士陆续从凌云道进城,惊奇叫喊着:
“真是一桩奇事,听人道有一修士明明登顶成功,却困在塔中不见下落,如今快过去整整七日,难不成真死在楼中了不成?”
“你也是为了这事去内城的?我看近来不少城中强者都在召集外出弟子回城,难不成就与此事有关?”
“非也非也!这又是另一桩大事了。”
见有人知晓,立时就有大堆修士围拢上去,洗耳恭听。
“从前与惪合尊者有隙,愤然离开定仙城的青阳上人,如今背靠一流宗门望心谷,又收了绝世佳徒在门下,已是扬眉吐气回到城中,伏琊上人为其在鸣雷洞设宴,又广发请帖,众强者为了结交于他,眼下都在召集弟子准备赴会。”
闻听此言,周遭登时响起一片“原是如此”的附和之声。
戚云容亦是听得津津有味。
唯潘余被截了话头,面上神色为之一滞,心下暗惊摘星楼有人登顶一事。
不过于他而言,终究还是以鸣雷洞之宴更紧要一筹,便将这事稍稍搁下,转而欲向戚云容搭话时,许尚兰却是事成而归。
她亦是接连知晓了近来内城中发生的事,神情尚余留了些讶然,归家见母之念愈发强烈,遂赶忙召令众人入城。
“戚小友初入内城,不妨去我许府落脚,待妾身将商队之事了结,自可领着小友在城中逛玩一番。”
路途中潘余并未像想象那般出言刁难,反而对戚云容颇为殷勤,许尚兰略微思索后遂清楚明了其中意会,想是那潘余心中存了结亲之念,不过她亦对此嗤之以鼻。
以戚云容显现出来的实力与天资,必是极得那位半妖强者看重,为门下亲传弟子,而潘余不过普通门徒,借着上人威名才有今日,任谁来说,都看得出他二人云泥之别,也怕只有潘余自视甚高,才敢生出妄念。
而妄念不得,恐生歹意,戚云容师门长辈不在身侧,她若能邀其去许府,也算尽力庇佑一二了。
果然,听了她相邀之言,潘余立刻就出言拒下,笑道:“夫人手头既还有它事,想必戚道友也不愿多作劳烦,在下倒是颇为空闲,可领着道友前去逛玩。”
说着,又转头向许满道:“正好在下与令郎有约,想带他去往鸣雷洞一看,此回亦可让令郎与我等同去。”
许尚兰知他话中深意,无非就是拿着拜师之说要挟自己,只是她确实顾念此事,眼下不由心生犹疑。
最惧回府的许满趁此机会,连忙开口道:“母亲,孩儿已经答应了潘家兄长,这已成的约定可不能轻易违背,您便让孩儿去罢!”
她恼于儿子行事冲动,立时一眼瞪去,还欲出言斡旋时,却听戚云容点头道:“无妨,夫人若事忙,旁人代劳也可。”
如此,便是将后路堵实了。
许尚兰眉头一皱,只得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