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禁地,乃诚意伯刘公之禁,是为周山观绝对不可触碰之逆鳞!”
“你们北山府,竟敢在周山禁地上做文章,甚至,还作为风水大会比试的项目之一,这是在玩火!”
“如此行径,周山观,乃是整个洛城,危在旦夕!”
“无知,愚蠢之所为!”
周山观议事厅内,几位老道士言辞激愤。
可身为周山观的观主,周仓子,却是一脸不屑,不以为然。
甚至根本听不进这些老道的劝说。
见此,那几位须发全白的老道,愤然摔下手中的茶杯,气呼呼的从议事厅甩袖离去。
一边走,他们一边叹息。
“唉……周山观,怕是要毁在你们这些败类之手啊!”
“罢了,罢了,我等本已离开周山观,此观,与我等本无任何瓜葛,若是出了什么大事,也与我们无关……”
我从周山观后山回来。
放好丁无妄给我的傩面具,倒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议事厅那边,气氛剑拔弩张,最终,几位老道士,还是拗不过周仓子和北山府,一脸无奈的离开了周山观。
等那些老道离去。
周仓子则走到白永靖那边,拱手赔礼,陪着笑与他说。
“白先生,让您见笑了。”
“这几位老道士,以前都在周山观,但是,他们一直顽固不化,自诩清高,早些年就离开了道观。”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全都跑回来闹事,您看这事闹的,差点儿就耽误了白先生您的正事。”
白永靖脸上古井无波,微微一笑。
“无妨。”
白永靖话毕,又饶有兴趣地问。
“他们所言,周山禁地之事,可是真的?”
那胡须稀疏的周仓子立即摆手,一口咬定。
“假的!绝对是假的!”
“白先生,您请放心,周山禁地那边我调查过,都只是传说而已,一直以来,就只有那几个道士塔而已,从没出过什么事。最多,也就阴气重一些,真没什么特别的,哪有他们说的那么玄乎?”
“那些老道士,一把年纪,一个个都老糊涂了,平日里就知道危言耸听,什么刘伯温的手笔?常年在观里,我调查过,连一点儿可证实的资料都没有,禁地那边,也没什么石碑雕刻,他们说的,完全就是虚无缥缈的事!”
听着这些话,白永靖脸上,倒是并无多少波澜。
他只淡然地说。
“若真能如他们所说,也正好。”
“啊?”
周山观观主周仓子眉毛一挑,一脸疑惑,完全搞不懂白永靖的心思。
白永靖也并无解释,只是跟周仓子吩咐。
“周观主,请通知下去,风水大会,可以开始了!”
我的距离不远。
他们的对话,我大概能听到。
我估计,把这些老道士叫过来的人,肯定就是丁无妄。
丁无妄送给我的纸面具,是新的,看起来像是他连夜做的,一定是时间紧迫,否则,他也不至于到周山观才找机会把纸面具给我。
此时。
台上。
周山观观主,周仓子负责主事,介绍风水大会的流程。
风水大会,分两个主要阶段。
其一,筛选阶段。
其二,周山禁地阶段。
而风水大会筛选阶段的比拼,相当于资格赛,只有三个简单的项目。
符法、罡气和阵法。
这三项,一直被北山派列位重点,也是北山派的立派之本。
只要在这三项比试之中,胜出两轮的风水师,就进入第二阶段,进入周山禁地,试炼实战。
禁地之内,有诸多阴物。
以风水之法困住阴物,或捉到阴物,多者为胜。
最终胜者,可有资格进入北山府内院,直接成为北山府君的亲传弟子。
有如此机缘。
所以,每一年的风水大会,各地才会有那么多的风水师,挤破了脑袋想要拔得风水大会的头筹。
这机缘,几乎等同于鲤鱼跃龙门。
比试开始之际。
白永靖那边,暗中把一位弟子白江恒叫过去,吩咐了一句。
“江恒,你现在,立即进入周山禁地,好好调查一下。若是能够发现诚意伯刘公的禁制,速速来报,不得有误!”
白江恒得令,立即离开了比试现场。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风水师比试现场,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白永靖俯瞰下边道场上的一切,脸上带浅笑,只是,那浅笑之中却带着一股阴恻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