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光艳了一些的时候,发来一条短信,说她回国玩了。
卢潇羡慕……景微酌回家一趟又来医院,从主治医生那回来的时候,就见她微拧着眉在看百叶窗。
想到刚刚她主治医生说的,她出院还得一阵,春节前夕差不多。
是不是知道了,知道了肯定心情一般。
正要开口,她闻声看了过来,原本除了拧眉再无什么表情的脸孔蓦然生出光彩,眼底也有了颜色,一派柔软笑意流转。
景微酌心里咚了一下,在她这一阵自然非常的变化下,想到昨晚她父亲说的……
他其实也早就知道的,他在她就完全不在乎不怕住院多久了。
他马上走了过去,把人揽在怀,把从肩头划落的衣服拿起来重新给她盖上。
卢潇也是真的一秒忘了不愉快,转瞬把手搂上他的肩,脸庞抵在他胸前,望着外面艳阳,眉目如画地问他:“春节忙不忙景总?”
“公司不怎么忙,加上陪女朋友就有点忙了。”
卢潇浅浅发出笑声,“那能回国吗?”
“看我女朋友行程安排吧。”
卢潇爬起来亲他了,“你女朋友想回国呢。”
景微酌:“你能出院吗?嗯?”
卢潇一吓,“什么?我到那时候都不能出院?就算第二次严重恢复期要长,也不能这么长吧!”
景微酌抱住人,看着她反应超级大,再次即将蹙起来的眉,薄唇捻动,声线低低道,“逗你的,二十多就可以走了。”
卢潇瞬间眼睛发亮,“真的?”
“嗯。”景微酌满意至极,轻易就把她从觉得还要好久的想法里转换成,二十多号还挺快的感觉里。
很好。
元旦过后美国的天气像是翻过页一样,二十号那天,阳光灿烂一整天,柏嘉疏结束了回国之旅在美国下飞机,跑来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这个时间,颁奖典礼已经差不多进行快一半,可是,病床上的人在睡觉。
她居然在睡觉。
柏嘉疏摸着风衣里的两张演唱会明天的门票,心痒痒地准备等人醒来邀她一起去。
如果得奖了当做庆祝,没有就当安慰,好不要那么心伤。
护士进来,柏嘉疏小声地用英语问:“怎么她这个时间在休息呢?”不应该啊,这种日子,而且她身体应该好多了快出院了,不会体力不支精神不好早早就躺在床上休息才对。
护士微笑道:“哦,她昨天晚上趁男朋友忙,跑出去看演唱会好像,穿太少冻着了今早有点发烧,被男朋友训斥了一顿。”
摩挲着手中两张来之不易的演唱会门票的柏嘉疏:“……”
护士看完人出去了,剩下的人懵懵的坐在那里,不是吧。
那这票……
柏嘉疏连忙烫手山芋一样丢在床头柜上,末了又觉得太显眼,拿了份纽约时报盖住。
嗯,稳了,谁要去看谁去,景先生陪她去吧。
她不去了,回头被他拉黑名单连病房都进不来就完了。
柏嘉疏看看病床上安睡的人,轻呼口气,微笑,拿出手机戴上耳麦上油管看直播。
卢潇迷迷糊糊醒来,脑袋还有些胀和晕,看清床边漂亮的短发女孩子后,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兴奋地把手机压在床上,满脸笑意。
一抬眸,看到床上的人醒了,她愣了下,马上开怀地重新抄起手机,“啊啊啊啊你得奖了得奖了!!”
卢潇眼珠子一动不动。
柏嘉疏把手搭在她被子上,像个天真的小孩,目光清澈非常,“怎么了?高兴坏了吗?”
卢潇晃神,“哦不是,我在想……什么奖。”
柏嘉疏:“……”
不带这样的,口口声声说这是最高目标这是梦想,结果颁奖之日依旧我行我素不去那个音乐人梦寐以求的殿堂现场,不去就算了,躺在病床上睡觉。
醒来还懵懵的没反应过来什么奖……
柏嘉疏一脸抑郁,卢潇彻底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睡前还有在想的事后,一笑,抱歉地摸摸她的头。
她撑着坐起来,为了补偿她挽回她飘摇破碎的心,拿来她的手机往回看了看得奖那一段的视频。
“好看吗?”
“嗯?”
“这一段好看吗?”
卢潇笑开:“是电影吗?还好看?”
柏嘉疏仰起头,声线低低,轻飘飘地总结:“我就觉得那个画面像电影一样,特别独特,特别神圣,你可真是我的信仰。”
卢潇扭头看她,温柔一笑。
人离开时,卢潇送完人从医院门口回来,琢磨她的景先生去哪了,抽烟区打电话吗?她想抱他。
景微酌从外面回来,抱着束铺着露珠的红玫瑰,病房里里外没人,他挑了挑眉,离开时他岳父岳母还有卢涧杨可都在的,里面的人也在睡觉。
不然他不敢离开。
景微酌困惑地靠着床边坐下,把花放在床头柜。
正打电话,瞥见报纸被花推动后,露出了什么东西。
景微酌眯眼,抽出来看了看。
电话刚好通了,里面的人传来愉悦地声音,“你去哪了呀?”
“回家给你拿了件外套,你跑哪去了?”
“有朋友来看我,出来送人。”
景微酌扯起唇角,“还安排了什么计划?”
“嗯?什么?”
“看演唱会。”
卢潇不解,“你说什么?没有。”
景微酌翻转着两张门票,“确定吗?病还没好就又要出去玩?”
卢潇扬着细长眉尾,转入不远处的病房。
听到脚步声,景微酌偏头。
卢潇拐进来,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他还挑了挑眉。
她懵懵地马上摇头,“不关我的事。”
“过来。”
卢潇深吸口气,走过去从他身后爬上床,一下子拉上被子盖住头,“我没有,不要陷害我。”
景微酌轻笑一声,摩挲着两张很不容易遇见的票,“你很欣赏的一个歌手,不去吗?那浪费了。”
卢潇掀开被子,转过来爬起来看。
景微酌轻哼,“还说没有?”
卢潇:“……”
她恨恨道:“是你弄来陷害我的吧?早上生病我不是已经又吻又抱道歉了吗?”
景微酌刚要开口,她蓦然趴下在床上,扬起湿漉漉的一双眸子,又补充了一句,“没吻够?可感冒会传染啊景先生,你忍忍吧。”
景微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