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艳丽的曼陀罗,绽放的肆意又妖艳,带着血腥的美,强势而不可阻挡,疯狂而又绝望。
季清鸢用手抚上去,那曼陀罗花印却在极快变淡,随即很快就消失了。
那块皮肤变得跟别的地方一样瓷白无暇,没有丝毫痕迹。
“曼陀罗……”
尽管它消失得快,但北冥离依旧看见了那曼陀罗花印。
季清鸢依旧魂不守舍地摸着那一小块皮肤,几乎将它摩挲得红肿。
她记起来了。
五年前,谨弋握着她的手将刀捅进自己心口,他身体快要消散时,曾拼命上前咬了一口她的脖颈。
就是那个位置。
咬完后,他似乎还仔细看了看,又偏执地盯着她,笑了笑,道:“我们还会再见的,姐姐。”
季清鸢如今回忆起来,更觉毛骨悚然。
或许谨弋压根就没死。
曼陀罗花印是他亲手刻下的记号。
有朝一日,他会寻着这份他亲手刻下的记号,再次寻上门来。
难怪他当时执着地说他们两清了。
他可能觉得,两清了,他们下次就能重新开始了。
季清鸢头疼地抚了抚眉心。
本来完成攻略任务就难,还不小心招惹上了个疯子。
偏偏她对谨弋如今一无所知。
北冥离看着她神色变换,最终还是问了出口:“这曼陀罗花印是哪来的?你刚刚又看到了什么?”
用曼陀罗花印的人,很少。
就他知道的,只有那一个。
他刚刚守在台下,是因为那气息太微毫,且没有任何杀意。
就算有危险,他也能即刻挡下。
但是刚刚,在他眼里,季清鸢一步一步上了圆台,随即失了魂一般盯着冰棺,最后直直软倒下去,往冰棺扑去。
他意识到不对,转眼便至她身侧,一手扶住了她往怀里带,一手拿着玄金扇看向冰棺准备动手。
可冰棺里只有一具毫无生气的枯骨。
连他刚刚稍稍感受到的气息,都再感受不到一点。
冰棺里的,确确实实就是一具毫无生气的枯骨,无任何东西附着。
北冥离只好收了手去看季清鸢,却见她双目无神,脖颈上,血红色曼陀罗开得妖艳而血腥。
季清鸢缓缓回神,却不知该如何说出谨弋一事。
在她的时间里,她见谨弋,是五年前的事情。
可在正常的时间里,这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十五年前,原主只有八岁,连天极宗都未入,待在扶余季家内好好修炼,怎么可能跑到姑苏去除祟?
这样一说,北冥离一查,定然露馅。
短短几瞬,季清鸢脑子里百转千回,把这些都想了一遍,最后道:“我先前也未曾见过此印。”
这话是真的,她确实也是第一次看见。
她本人也是刚刚才知道谨弋在她身上留了东西。
“至于刚刚……”季清鸢下意识瞄了一眼冰棺,“我看见一墨袍男子,对着我笑。”
不仅笑了,好像还说了什么。
只不过她脑子一片眩晕,也不记得他的口型了。
只记得好像有“姐姐”二字。
“然后我便觉得天旋地转,一阵眩晕,再反应过来,就是现在了。”
季清鸢不掺任何假话地说完,便看向北冥离。
北冥离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手中的玄金扇,似乎陷入了思考。
“曼陀罗花印很少见。”半晌,北冥离抬眸,“若此印再次出现,切记唤我。”
他还得再回魔宫查询一番,验证自己的猜测。
若真是那人的印……恐怕是个大麻烦。
季清鸢第一次见他面色这般凝重,便也点头应下。随即又问道:“你知道这个曼陀罗花印?”
“古籍中看过,但不确定。”北冥离道。
况且那印刚刚消失的太快,也不知道细枝末节处是否有异样。
所以他才叮嘱她下次那印再出现,一定要叫他。
一来他好确定,二来也好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