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腾没点头,但也没有摇头。
“郑主任,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之前去县里面办事儿,听说过,似乎阮县长和钱书记,在办公室大吵了一架,话语中提到了什么‘专款专用’和‘绝对不能动’之类的词语!”詹腾道。
郑谦沉默了。
如果事儿真如詹腾所言的话,阮轻舟极有可能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调查的。
“詹镇长,阮县长被抓的罪名是贪污受贿,你知道,这和哪些人有关系吗?”郑谦想要知道,是谁举报的阮轻舟。
如果能够找到这个举报人的话,那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指使者了。
只有找到真正设计陷害的人,才有可能把这一切都给公诸于众,阮轻舟才能够脱罪。
詹腾摇了摇头,“郑主任,因为我们山阳镇是洪灾的始发地,受灾最为严重,不仅是市里面,就是省里面也都盯着呢,那些人就算是想要挪用救灾资金,也不会在这里动的!”
的确。
洪灾最开始就是发生在山阳镇的,如果挪用这里的抗洪救灾的钱,那不是自己送上把柄吗?
“和我们山阳镇挨着的白岭镇,这次受灾情况也不轻,按照受灾情况,他们那边也分到了一大笔的救灾资金,可是据我所知,现在过去了大半年,白岭镇的那些被洪水冲毁的桥梁和道路,到现在都没有完全修缮好!”詹腾道。
郑谦这就明白了。
情况还是发生在了白岭镇啊!
他之前参与抗洪救灾志愿者的时候,第一站去的就是白岭镇。
当时白岭镇的党委书记徐川和镇长石富雄彼此之间,都闹的不太愉快。
不过,郑谦倒是和白岭镇的严芝婵副镇长之间有过交情,两人还曾一起跳下湍急的河水里,救过一个落水的孩子。
“郑主任,白岭镇那边的情况,我了解的有限,而且,我知道的,我都已经跟你说了!”詹腾道。
郑谦点头。
他也知道。
詹腾说的这些,在官场上,可是犯了大忌讳的。
毕竟他还在阳雍县,那些县领导的坏话,但凡有只言片语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面,詹腾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郑谦清楚,詹腾能跟自己讲这些,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詹镇长,谢谢你了!”郑谦抓着詹腾的手,感激道。
这下子,轮到詹腾不好意思了。
“郑主任,你和阮县长都是我见过的,真正为老百姓考虑,为老百姓做事儿的好官,现在阮县长被人陷害,还请你,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啊!”詹腾道。
郑谦点头,“詹镇长,你放心吧,有些事儿,我会去做的!”
跟詹腾分别,已经是傍晚快五点了。
郑谦马不停蹄,驱车直奔白岭镇而去。
一路上,果真如同詹腾所言。
白岭镇的那些被冲毁的桥梁,外面只是搭建了一个施工架子,上面都生锈了,都没有人来维护,更别说进一步的施工什么的了。
要知道,洪灾都过去快半年了。
山阳镇那边如此严重的损失,这会儿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可白岭镇这边……
郑谦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开车来到了之前跟严芝婵一起跳水救人的山脚下的回湾。
水流湍急,那垮塌的路边,只有一个生锈的路牌,写着‘道路塌方,谨慎通行’,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郑谦的脸都黑了不少。
这个回湾,河流不断的冲刷道路。
这会儿虽然只是垮塌了一部分,可是如果不加以处理的话,用不了多久,河水侵蚀道路地基越来越多,距离完全垮塌,也不远了。
而郑谦还知道。
这条路,是连接山阳镇对外的唯一道路,一旦垮塌,村民们再想出去,只能翻山越岭了。
郑谦站在河边,心头升起了一丝无力感。
身在官场,牛鬼蛇神见多了,像是这样的蛀虫藏在党员队伍里面,危害简直是太大了。
“唰!”
在郑谦背后的道路上,一辆白色的现代车子,疾驰而过,没有停留。
而坐在车子副驾驶的,却是彭学明的妻子沈慧英。
在那一闪而过的瞬间,沈慧英却忽然喊道,“诶,老彭,你刚刚看到了没?那边回湾的路边,站着一个人,背影好像是郑主任啊!”
彭学明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道,“你眼花了吧?郑主任这会儿来白岭镇干什么?他在南云呢!”
“不过,你倒是有一点没说错,之前洪灾的时候,郑主任就在那个回湾里面,救起来了一个落水的孩子……”
沈慧英皱眉疑惑,“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不久后。
彭学明和沈慧英驱车来到了白岭镇的一座自建的豪宅前。
这豪宅占地面积巨大,将后面的山体都掏空了一大半,院子里面,铺着草皮,不仅有一个小型花园,更有一个游泳池,甚至在花园里面,还有小桥流水假山鱼池的造景,看起来很是高档和优雅。
彭学明和沈慧英明显不是第一次过来,他们轻车熟路,直接到了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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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车,一个染着黄头发,看着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就走了过来,见到彭学明和沈慧英后,上前喊道,“表叔表嫂,你们可算是来了,快进去吧,我爸的痛风又发作了,医生开的止疼药都没用了!”
彭学明和沈慧英两人的脸色一变,急匆匆从后备箱提着一个袋子,就跟着那黄毛年轻人往里走。
年轻人愣了一下,“不是,表叔,表嫂,就你们两个人吗?你们之前说的那个可以治好痛风病症的神医呢?他没过来吗?”
彭学明道,“小杰,真是不好意思,郑主任……他今天有些忙,没时间过来!”
沈慧英也道,“是啊,小杰,你也知道,他治好了老彭的病,我们本来就欠了他人情,他这会儿忙,我们也没有办法,强行让他过来啊!”
黄毛青年叫肖克杰,是沈慧英的表哥肖力元的的儿子。
肖力元和彭学明一样,都身患痛风,而且是极其严重的那种。
唯一不同的是。
彭学明只是云和县教育局的局长,但是肖力元却是白岭镇当地有名的大富豪,早些年靠做生意发家。
说到做生意,自然就免不了应酬。
肖力元的痛风病,也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
随着生意越来越大,虽然现在肖力元不用去应酬了,但是早些年落下的痛风病根,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尽管肖力元不差钱,国内外能够治疗痛风的各种专家都找来了,但最终都是治标不治本,就算是能够缓解一段时间。
可很快,那痛风就会二次发作,痛苦比上一次更甚。
肖力元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前些天,他无意中得知,彭学明的痛风被一个神医给治好了,再也没有复发过。
所以,肖力元就动了心思,找到了彭学明,想让他去请来那个神医给自己也看看,还说,如果对方能够治好自己的痛风,多少诊金,随他开都行!
于是乎。
就有了彭学明给郑谦打电话,说是要感谢他,请吃饭之类的话,而实际上就是想要在饭局上提出,让郑谦来给肖力元看诊的。
可实在是让彭学明没想到的是,郑谦手头上头有事儿,没等他说出来,电话就被挂断了。
也就有了眼下的这一幕了。
听到沈慧英的话,肖克杰不屑的道,“表叔表嫂,那个神医,未免架子有些太大了吧?我爸请他过来看诊,那是给他机会,他却以忙来推脱?”
“那倒不是!”彭学明替郑谦解释道,“郑主任的确很忙,他不会糊弄我的,不过,郑主任没时间过来,我们也有办法让你爸的痛风痛苦减弱,甚至是好起来!”
“什么办法?”肖克杰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