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回到卫生局的家属院,我也跟了过去,还把对那姓苏的不满的怨气发泄到了你的身上,认为是你这样的官,才有了他那样的医生,有了这样的医疗环境!”
“而且,在我看来,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这么大的官,肯定是上面下来镀金的,底子很厚实!”
“再加上,玉儿最近这段时间看病,的确是缺了不少的钱,然后我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想要去找你拿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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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王腾的坦诚,郑谦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你看,这难道不正是误会吗?”
王腾正色道,“郑局长,对你而言,或许是误会,但是对我而言,这却是莫大的恩情,在派出所的时候,只要你一句话,我几年牢是跑不掉的!”
“但是你放了我,不仅如此,县医院发生的事儿,我都听二弟他们说了,是你救了玉儿啊,这份恩情,我王腾铭记在心,今后,郑局长,只要您一句话,让我王腾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眉头皱一下,就不是汉子!”
郑谦手上用劲,将王腾从地上拉了起来。
“派出所的时候救你,乃是我的感觉你不像是坏人,也许是被逼迫的走投无路,才会头脑一热,给了你一个机会!”
郑谦道,“至于县医院的事儿,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王腾摇了摇头,“我不懂其他的,我只知道,郑局长,没有你,我们兄弟几人可能就麻烦大了!”
郑谦看了看,这卫生局门口,人来人往,也不是个说话的地,他还有一些事儿要问王腾他们。
“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吃顿饭吧!”郑谦道。
“好!”
王腾道,“郑局长,我知道有个馆子不错!”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处饭馆,要了一个包间,点了几个菜。
闲聊中,郑谦才知道。
王腾,段岳,洪单益和徐厚四人,之前都是一起当兵的战友,四个人天南海北,不是一个地方的人,都是从农村出来的。
之前在部队的时候,他们四个人的关系就是十分不错。
特别是王腾,因为身子骨好,根底极佳,自小就吃苦耐劳,在部队里面的成绩很不错,属于是兵王级别的了。
郑谦倒是没有丝毫意外。
他那天跟王腾交过手,可以说,如果不是王腾执意离开的话,他很难伤到对方。
“那王大哥,你们从部队出来,怎么成了这样……”
郑谦的年龄比王腾他们小不少,也就直接喊大哥了。
在郑谦看来,他们几人,虽然身处社会底层,但是却要比苏世平之流,要好太多了。
王腾原本还受不起郑谦的这声大哥,连忙推辞。
但后来见郑谦坚持,也就没有说什么,权当占了郑谦年龄上的便宜了。
王腾还没开口呢,这时候老四徐厚道,“郑局长,这事儿啊,说起来是我们兄弟三人连累了大哥!”
“都是兄弟,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王腾瞪了一眼徐厚。
徐厚低着头,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还是我自己说吧!”
王腾也喝了一杯酒,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在部队的时候,我是他们的班长,一次户外拉练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我去救他们三个人,结果,导致四个人都受伤了,落下了悬崖!”
“后面连队派人将我们救了回去,我们在那次拉练中犯了大错,再加上我们的伤势,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部队,所以,我们四个人一合计,就申请因伤退役了!”
郑谦没说什么。
他看得出来。
王腾虽然看上去腿脚灵便,但是却还是有些不协调的痕迹在的。
那是腿骨断过重新接好的后遗症。
不过,王腾没有细说那次拉练受伤的具体经过,郑谦也没有问。
“退伍后,我打算做点小生意,他们三个人非说是他们连累我的,所以就跟着我一块儿创业了,只是最后,还是我们瞎了眼,错信了别人,不仅把当初的退伍费全都赔光了,还多了一个负担!”
王腾说着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沙发上睡着的玉儿。
郑谦有些意外,玉儿不是王腾的女儿吗?怎么成了负担?
这时候,段岳道,“郑局长,其实,玉儿不是大哥的亲生女儿,我们在创业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带着几个月孩子的女人,大哥看她可怜,收留了她,后来还被她骗了,稀里糊涂就相信了她,结果,她卷钱跑路了,还把女儿扔给了我们!”
“说到底,这也是一条命啊,那时候玉儿才几个月,我们几个大老粗要是不管,她可就活不了!”
“可是我们也没想到,这孩子……最终还是命苦,逃不过这一劫啊!”
包间内,瞬间沉默了下来。
郑谦的心底也是五味杂陈。
他也没想到,王腾居然是一个如此重情重义之人,顿时也是更加的佩服了。
“行了,那些事儿都过去了,我王腾,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玉儿的病,我也会继续找人看下去,能治好,那是她的造化,若是治不好……那我也没办法……”王腾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闷头,将手里的一杯白酒仰脖喝了下去。
也就在这时。
郑谦忽然道,“王大哥,其实,玉儿的病,并非脊髓前角灰白质炎,而且,我能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