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啊,我都有好几天没看到过你了,我问肖主任,他说你受伤住院了,是咋回事啊?”高江军问道。
旁边高江军的老婆,也从医院回来了,她踢了一脚高江军,“哪能还叫小郑呢,得是郑镇长了!”
郑谦笑着道,“婶子,你说这话就是磕碜我了,我自小在宁兴村,你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不管怎么说,在你们面前,我还是小郑!”
高江军笑着看着自己婆娘,“看到没,小郑才不会在乎那些呢!”
郑谦了解到,老高家的祖坟已经迁走了,他们找了白阳镇的一个有名的风水先生,重新选了一块地。
而且,白龙矿泉水厂给他们迁坟的赔偿金,也比正常市面上要高不少。
高家的人很满意。
而且,高江国当初因为有揭发检举的表现,再加上他不是主犯,只需要拘留几个月。
郑谦也让人给高江国带过去了药方,在白阳镇派出所的时候,他的痰火之疾就已经好了。
在高家喝了一杯茶,郑谦就起身告辞了,他没有给尤大海打电话,就这么自己晃悠着往镇上走去。
刚出村口的路上,就遇到了一辆越野车从旁边开了过去,上面挂着的是南云的牌子。
白色的丰田霸道。
车子从郑谦身边过去不久,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却又重新倒车退了回来。
后座的车窗落下,一个人探出了半边身子,脸上带着大墨镜,仍然遮不住满是痘坑大脸。
那人年纪不大,和郑谦相仿,嘴里嚼着槟榔,一边开口笑着道,“哟,这不是郑谦吗?前段时间我听说,你关了你爷爷的医馆,去了南云找工作了,怎么又回来了啊?”
郑谦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那人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名叫孙胜才,孙胜才的老爹孙德旺老爹是白阳镇当地有名的包头工,暴发户。
因为家里不缺钱,所以孙胜才在高中学校的时候,也十分嚣张,看谁不顺眼就欺负上去。
身后跟了一大票小弟,因为校长收了他们家的钱,学校的老师对这事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原本,他和郑谦之间没啥矛盾。
毕竟两者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但一次,学校里有个男生,就是跟孙胜才的女朋友多说了两句话,就被孙胜才堵在厕所里打了一顿。
郑谦恰好经过,看到了那被打的男生,躺在地上,呼吸不过来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心脏病发作了,便上前劝阻,同时用爷爷教的救急之法,保住了那男生的命。
但是孙胜才并不领情。
尽管要是没有郑谦出手,他那一伙子人,可能就要闹出人命来了。
但在孙胜才看来,单纯的就是郑谦坏了他的好事,让他在学校的威信扫地。
因为他曾扬言,要打死那个敢勾搭他女朋友的男生的,可对方最后却还活着。
所以事后,他就开始找郑谦的麻烦。
只不过,孙胜才失算了。
郑谦表面上看着文文静静,一心学习的学霸类型,真打起架来,也是丝毫不怵,简单的几手,就将孙胜才手底下最能打的几个高大个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因为郑谦打人,下手针对的,可全是人身上的弱点。
那些跟着孙胜才的人,都是没出校门,只是长的健壮一些的学生罢了,怎么可能躲得了?
就是孙胜才,也挨了郑谦一脚,门牙都踢断了半截。
后来,没等孙胜才找郑谦报仇,他们就高考,各奔东西了。
郑谦去了南云上大学,孙胜才则是辍学去跟他老爹承包工程,做生意去了,两人也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要说唯一能联系上的,也就是高中的班级聊天群了。
但那群,已经好几年没人讲过话了,偶尔有些消息,也是一些同学的号被盗了后,诈尸发的一些违法信息。
郑谦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碰到孙胜才。
他笑着回应道,“南云工作不好干,就回来了!”
郑谦倒也没说错,他本来在南云市医疗保健小组干的好好的,结果被萧江和针对,扔到了这里。
但这话,落在那孙胜才的耳朵里面,就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郑谦在南云找不到工作,才灰溜溜的回来了。
孙胜才立刻得意的笑了,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华子,一指后面宁兴村的白龙坳。
“郑谦,看到了吗?你们宁新村后面的白龙坳,可要建一个矿泉水厂了,我爹花了三百万,搞到了招标名额,马上我的建筑公司就要入场施工了!”
孙胜才压根就没有将郑谦这样一个破医生放在眼里,所以,话语里,为了彰显自己的逼格,更是毫无顾忌。
“怎么样?以后做我身边的一条狗,我给你一个施工监理的位置咋样?一个月一万一呢,不比你开那个破医馆强?”孙胜才眯着眼,笑着道。
一边说着,他还挑衅似的,将嘴里嚼成渣的槟榔,吐到了郑谦的脚旁边,眼神带着调笑和轻蔑之色。
似是再说,你小子不是很牛吗?当年踢断了老子半颗门牙,还没找你报仇呢。
但郑谦没在意这些。
他只听到了,孙胜才的老爹花了三百万,搞到了招标名额这件事。
白龙矿泉水厂是白阳镇招商引资的招牌项目,容不得半点差错,这也是郑谦下来白阳后,亲手抓的第一个项目,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纰漏。
可是现在,他却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心底如何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