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云,你看你这说的”,郑桐道:
“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个威风吧?我们打砸了饭馆是不假,但那又不是故意的,事出有因,是跟犯罪分子作斗争,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想政府也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来治我们罪的,是不是哥几个?”
其他人纷纷响应!
蒋碧云狠狠瞪眼对方,这家伙,都这会了还耍嘴皮子。
郑桐接着道:
“再说了,政府真要定罪,我们也只不过是从犯,跃民才是主谋,是这家伙教唆我们的,让我们砸这砸那,就属他叫唤得最起劲。”
“哈哈哈……”
众人大笑起。
钟跃民也不恼,正要开口呢,这时会议室门打开,那位马主任从外头进来,坐到会议桌前头,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他们这些人闹归闹,但毕竟今儿这事动静确实不小,心里多少打鼓的,钟跃民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嬉皮笑脸道:
“马主任,你看我们该说得都说了,这事儿真不怨我们,我们就是来县城掏点粪而已,就被那些个流氓给欺负了,你说我们这招谁惹谁了?
现在却跟犯人一样审讯我们,我们这可是为民除害……”
“行了,行了!”
马贵平打断,道:
“少往自个脸上贴金,我问你们,那公厕人家街道办都给上锁了,这是你们给撬开的吧?
你们这种行为不就是偷粪嘛,要没这起因,还能有后面这茬子事嘛?”
“马主任,我们也没办法!”
钟跃民道:
“我们是按大队支书指示,让我们来县城掏粪的,我们常支书说了,到了县城你们怎么掏粪,是偷是抢他不管,反正回来后一定要见到一车子粪水,不然要扣我们工分。
你听听,我们就是下面一干活的,领导吩咐还能拒绝嘛?
你真要治我们偷粪罪,行,我们认,不过要抓人的话,你得先把我们常支书给抓来,不然我们不服气。”
跟村里的常贵,本来就不对付,那老家伙抠抠搜搜,降他们工分不说,还克扣口粮,可是没一点好感,有泼脏水机会,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们不服气!”
“不服气!”
这人又闹腾开了,“嘭!”
马贵平拍了下桌子,有些生气道:
“都嚷什么?当这儿是乡下农村呢,这里是县知青办,由得你们胡来?你们这些京城来的娃简直无法无天了!”
钟跃民一见领导生气,也不火上浇油了,立马‘服软’,
“马主任,您别生气,别生气,我们这不实话实说嘛,可能说话冲了点,对不起,对不起,论年龄您是我们的长辈,该叫你声马叔叔,
对不起,对不起……”
立马起身给人鞠躬认错,又招呼其他人,
“哥几个,还愣着干啥?赶紧给咱马叔叔认错啊!”
“唰唰唰……”
众人都是起身,鞠躬认错,
“马叔叔!”
”马大爷……”
马贵平真给气乐了,摇头无奈,对人压手,
“坐下,坐下,我要有你们这帮侄子,我天天得操多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