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十二月末,下了几场雪,黄土地披上了一层白色的外衣,倒是多了几分诗情画意。
冬季几个月,地里头基本没什么活,外头冰天雪地,村里社员和他们知青一样,猫在窑洞里,盘坐炕上,男的嘛抽着旱烟,聊聊明年开春春耕的事,婆姨们纳鞋底,缝补衣裳,
难得的清闲!
女知青窑洞里,李奎勇三人也过来凑热闹,炕烧得火热,外头寒风刺骨,窑洞里温暖如春。
先前李奎勇自个掏钱,请来师傅,把两个窑洞里里外外都给修缮了一下,居住环境好了不少。
众人盘坐炕上,炕桌上摆了些瓜果零食,
李严叫苦道:
“咱这忙乎大半年,活没少干,到年底一算工分,刨除这几个月的口粮,我就挣了26.5块,咱来这到底图啥呀?”
“李严,你就别叫苦了”,王红道:
“你们几个男的还有挣呢,我们几个女知青,本身工分不如你们值钱,活也相对来说少一点,一分没挣着不说,还倒欠队里,你说找谁说理去。”
“哎,你们说”,
这时刘娇开口,
“我事先声明啊,我并不是说刘支书坏话,咱这工分太低了,我大概算了下,一个工只值两毛多,你要想挣个上百块,那就得干五六千个工分,这可能嘛?”
“我也觉得是!”
萧薇道:
“我有个表姐在北大荒插队,我在信里听她讲,他们那边一个十分工值一块五呢,说她们那边男知青,一年下来能干3000多工分。”
“我的天!”
众人惊呼,王红道:
“一块五?!这3000多个工分,那一年下来就是450多啊,刨除口粮,怎么能剩个两三百吧?
这……这比我爸在京城锅炉厂上班还要挣得多了。
唉……早知如此,去北大荒插队多好。”
众人又七嘴八舌说开了。
秦岭推了推坐一边的李奎勇,道:
“奎勇,你平日里话不是挺多的,今儿怎么了?一句没有。”
“秦岭,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萧薇接过话,道:
“人奎勇可不差钱,还会惦记这点工分,咱先前几次工分评定,还有月初总工分统计上报到公社,这家伙哪次来了?一点不关心,才不在乎那点钱呢。
妥妥的地主啊,这要搁过去,非得游街始示众。”
众人笑起。
李奎勇也没生气,道:
“萧薇同学,人不能没有良心,你这天天吃我的,喝我的,完了还说我不是,可有些不地道。
李严,管管你婆娘!”
“他敢!”
萧薇初具规模的胸一挺,霸气道:
“我还说错了?对这点工分钱,你有上心过嘛?哼!”
坐一边的李严一声不吭,低个头,置若罔闻,
怂的一批!
李奎勇直翻白眼,心里骂娘,亏老子全力撮合你俩,费心费力,这事儿成了,就把他踢一边,
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
萧薇接着道:
“这工分的事儿我肯定要去公社问问领导,哪有这么低的。”
“薇薇,到时我跟你一块去!”
其她几个女知青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