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也开完会回办公室, 关门的瞬间，她抬眼看墙上的钟, 不刚好的，秒针正指在12的位置, 五点整。

她把手里的一沓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便朝着里间去。

就要落山的太阳挥洒着软趴趴的光辉, 金黄却又带了点橙色, 从窗帘的缝隙里洒进来，正好披在穆媞的一撮头发上，深棕色的发色, 在这霞光的映照下发着光。

也正是这光线, 将穆媞的侧脸暴露在空气里。

花知也不急着叫醒她，靠着墙欣赏了一会儿, 接着轻手脚地从一旁的底层抽屉拿出一台相机。她靠近一些，对着穆媞的侧脸咔地拍了一张。

相机里的人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沉睡着，轻闭的双眼上挂着长长的睫毛, 花知也换了个角度，又拍了一张。兴许是这相机的声音吵醒了眼前的人, 花知也见穆媞眼皮下的眼珠子似乎动了动。

她放在快门上的手因此停住不动，静静地观察相机显示屏上的人。

那个人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手, 在空气里晃了晃，寻找着什么, 而她的眼睛, 始终没有睁开。

花知也笑了笑, 把相机放下一点，空出一只手握住，接着见她缓缓地把她的手拉了过去，靠着唇，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咔。”

花知也的手按下了快门键。

穆媞的眼睛也终于睁开，但又不舍得睡眠，又重新闭上，将花知也的手拉过去一点，垫在了脸下，迷迷糊糊的声音问了句：“开完会了？”

花知也嗯了声。

突然又安静了下来，穆媞靠着花知也的手恍惚地又睡了一分钟，才舍得将眼睛睁开。她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花知也此刻是半蹲在地上。

她笑了声，问：“腿不麻吗？”

花知也拿手压着床，慢悠悠地站起来：“麻。”

两人晚上去了高文慧预定的那家餐厅吃饭，吃完饭后花知也开着车带穆媞在城市边缘绕了一圈，才又将车开会市里。

穆媞此前将车窗开了些，留有一条小缝，晚饭的热量被消散，此刻便觉得有些冷，她伸手又将窗户关上，可有觉得闷，又将窗户打开，一来二去窸窸窣窣的全是车窗的摩擦声，花知也在身边没忍住看了她一眼。

穆媞笑了笑，最终还是将车窗全闭上。

“不回家吗？”穆媞看着不是回宜潭山的路问。

花知也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