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后,借着客厅里的小灯,穆媞把鞋换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间洗了个澡。
出来后看了眼手机,上头空空的,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兴许是刚刚和江炎凯提到了家里,穆媞心里有些失落,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外婆教她的自立自强的话,不禁有些唏嘘。
那时候她还不懂中文,学着外婆的音,跟着她念着自立自强,接着跟着外婆,把这些字,写在纸上。
外婆很少在她面前提到她的母亲,不过,据说,当初母亲和江哲雄在一起,外婆是不答应的,但儿女情长,做长辈的能有什么办法,苦口婆心没有用,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外婆只母亲一个女儿,那些年想念肯定是有的,穆媞还记得,她很小的时候,半夜起床上厕所,看见了书房里写字的外婆,她那时好奇进去看了眼,在外婆的笔下看到了整整齐齐的好几排的字。
外婆去世后,她整理外婆的遗物,也翻到了那几排字。
彼时的她已经回国上了几年学,能认得纸上的字,还有每个句子的意思。
她抱着猜测上网查询了一番,果然是外婆的原创诗,是写给母亲的。
诗名很简单,叫“沁沁念。”
穆媞的母亲也随外婆姓穆,单字一个沁。
诗句只二十行,写尽了外婆对母亲的思念,和母亲小时候的一些事,最后以一句,“穆将沁沁念,盼沁媞媞归。”结束。
穆媞八岁的时候,外婆在纸上写了她的名字,并告诉她,这是她的中文名。
那时候她问,穆媞是什么意思?
外婆告诉她,穆是外婆和妈妈的姓,媞是外婆希望你好。
穆媞笑了笑,她很好,一直都很好。
想着这些,她不免又想到了花知也,想到她坐得笔直写她名字的样子。
花知也。
又是花知也。
穆媞想着将被子一拉,闷进了被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穆媞便忙碌了起来,《家乡味》的节目过后,便要开始宣传,还要录制节目的主题曲,穆媞带着小马,在各个城市里跑,几乎每天都早起晚归。
除了曹云城和方琴偶尔不在,她和南徐几乎都有空,节目组似乎也有意炒他们cp,不管是宣传还是上其他节目,经常让主持人抛一些暧昧的话题给他们。
南徐虽然主持不行,但颜值还在线,这么被带着,两人也吸了很多粉。
这期间,穆媞还有自己的拍摄需要完成,前几天她还能分心刷一刷花知也的微博,看着花知也微博下的他国定位,自己也学着发定位微博。到后来,她忙着连花花木木的小号都没时间上。
再次回来,已经是15天后。
穆媞下飞机后,总觉得家乡的空气格外新鲜。
这几天累得她开始怀疑人生,从机场出去后,直接给小马甩了一句休息几天,便拉着行李箱消失在人海中。
先是回家睡了一觉,没定闹钟,仿佛是要把这么多天的觉都睡回来,她从晚上八点开始,一直睡到第二天十点多。
醒来脑袋沉沉,脸也有点红。
可能是小马昨天发了条她回来的微博,穆媞打开手机看了眼,好几十条未接来电。
估摸着是约她出去玩的,她也不急,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一个个将电话回了过去。
无非是肖玲黄艺璋还有其他朋友,电话里瞎聊几句就挂了,等到所有人的电话都打完,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穆媞回头再翻了一下通话记录,确定没有遗漏。
也确定没有花知也这个人。
她心里骂了句妈的,这么多天憋着的委屈突然就上头了。
手上的乳液还没全抹在脸上,她便迫不及待地翻到了花知也手机,打了过去。
那头响了很久接着变成了忙音,穆媞拿下手机又打了过去。
这次很快,那头接了起来。
穆媞没缘由的突然心里一顿火,开口十分不客气地就问了句:“你在哪?”
花知也那头听不清语气地回答了句:“在公司。”
“嘟……”
穆媞把电话挂了。
委屈这种东西,总是越想越委屈,她想着这么多天,花知也一个电话,一条消息都不给她,对她不闻不问,顿时委屈到了顶点。
她随便地把剩下的乳液抹完,换了身衣服,妆也不想化,一个鸭舌帽再加大框眼镜,拿起包便出了门。
敢情还真是打了一炮。穆媞突然想起何一涵说的话,她说花知也不喜欢随随便便不负责的样子。
她开着车,突然冷笑一声。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