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说起这个姚志杰气也顺了,他得意洋洋的一屁|股坐到裴宴之对面,让他另开一局,两人对弈起来。
“好久没跟你下棋了,也不知道你棋艺退步没有,我最近得了本古书,棋艺大有长进,今晚我就要杀的你片甲不留。”
“管你什么古书,单手便可赢你。”
“你怎么跟以前一样嚣张!等等,赢我就赢我跟单手有什么关系,下棋是动脑子的游戏,你是不是暗示我没脑子?”
“你才发现?”裴宴之说着眉毛一挑,姚志杰气的险些跳起来。
“你等着,我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输给你,我不可能永远当万年老二……”
说是这么说,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姚志杰就被裴宴之杀的片甲不留,丢盔卸甲。
他伏在棋盘上嘤嘤嘤哭泣,“上回姑母才说我棋艺精进,堪比宫中教授,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
“再来?”裴宴之毫不同情的问。
“不下了,我认输我认输……”
姚志杰丧气的嚎了两句,一抬头,就看见裴宴之左手包扎结实的挂在胸前,右手拿着棋子自己跟自己下,只觉得好笑的很。
笑完又正色道,“现在朝廷乱成这样,你真打算就这么看着?”
“……”裴宴之专心下棋没回他。
“哎,我这话属实白问,你还没入仕,一个学子如何能参与朝廷决策,说来也不知道哪个奇才,竟想出商税法这个东西,我看着真是心动的厉害。”
“你想促成此事?”听他这么说,裴宴之才微微抬头,他手上抓着棋子,用指腹暗暗摩挲。
若是姚志杰抬头,便能看见他眼中深意,只是瞬间就掩下去了,做无事状的摆弄棋子。
“也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我只是觉得商税若能收起来,便也不用加田税了,这几年老百姓着实够苦了,大皇子和太子又斗个不停,也没人管他们的死活,此法可救万民。”
说到商税法,姚志杰明显激动很多,只是很快脑袋又无力的塌了下去。
“只是我一个吏部小小郎中哪敢管这事,这可是和天下世族、各地豪族豪商对着干,别说我,就是我父亲吏部右侍郎也只装着没看见,在朝上装木头呢。”
“我是管不了,也不敢管啊!”
姚志杰感叹的说着,又叹了口气,“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人诚不欺我。”
“大皇子、太子也不管?这么精妙的商税法,他们一点都不心动?”裴宴之捏着棋子轻声问道。
姚志杰没看见他眼底的深思,只在一边骂娘。
“心动个屁!那些豪门大商逢年过节的跟他们送大礼,加商税就是动他们自己的银子,他们哪会愿意,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现在连个能人都选不出总领商税,就是大皇子、太子联袂反对,但凡有心想接这个差事的,都吓的不敢动弹!”
“真他娘的绝了,以前他们斗的你死我活,你说一我必说二,你往东我偏偏往西,这下好了,一个商税法,竟叫他们兄弟同心协力,共同进退了,恶心!”
“太他娘的恶心!”
想起早朝上联袂反对的大皇子、太子,姚志杰恶心的吐了,还有他们身后那些狗腿子。
竟然全部为他们马首是瞻。
狗东西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