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裴姝姝可是被他那个糊涂爹赌输出去的。
“叔母,我虽嫁进侯府不过半年多,与姝姝却也非常投缘,姝姝的婚事我自是愿意全力而为,只是不知道四叔父怎么想的?他毕竟是姝姝父亲,这个事也要问过他的意见。”
“你问他?他只晓得和那些旧友门客吃肉喝酒,他脑子才没有我们母女!”
四房太太说着伤心事眼眶都红了。
“你叔父不争气,年轻的时候老太太也培养过他,让他读书考科举,或是走武举也行,可他是什么苦都吃不了,文不成武不就,后来老太太还给他捐了一个七品官,虽是小官好歹也有个职务不是。”
“他却嫌弃官小辞了,整天吃酒耍拳,只有缺钱了才会回来。”
“我们四房有他跟没有一样。”
见四房太太抹眼泪,姜舒绾连忙给她递帕子,她一边安慰四房太太,一边算计着时间。
上一世,也是七月份,当时正逢温氏被陛下申饬,伯夫人为了看温氏笑话,天天往侯府跑。
然而,好像就是七月中旬左右,裴姝姝突然嫁人了,当时正值裴老夫人的丧期,照例是不能婚嫁的,当时老侯爷和裴宴之也在裴氏老家守灵,不在京都。
裴姝姝的婚事相当匆忙,连席都没摆,直接一顶轿子抬走了。
后来她才知道,裴姝姝嫁的是一个开赌房的瘸子,那瘸子身家巨富,却性格暴戾,那方面还有病,他便喜欢上了折磨女人,一般女子根本不敢嫁给他。
他就在赌桌上设局,让裴姝姝他爹欠下巨额银子,四房还不起,只能拿裴姝姝抵债。
那瘸子一见裴姝姝就红了眼睛,他最喜欢折磨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像裴姝姝这样的高门之后更是他以前攀不上的,折磨起来更加兴奋,更加刺激,以至于裴姝姝嫁给他不到一月就几乎不成人样。
后来还是裴宴之从老家回来得知此事把人给救了回来,不过裴姝姝如此走了一遭,也是心灰意冷,回府没几天就搬到山外的尼姑奄去了。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为了这事,裴宴之还和温氏发生剧烈的争吵。
现在这事还没发生,姜舒绾琢磨了一下,现如今老侯爷和裴宴之都不在上京,老太太还活着,当家的又是她,自是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只是这个事预防起来也麻烦,说到底她也不是四房的,还是晚辈,难道还能拦着四叔父出门不成?
这件事还是四房太太出面才行。
脑子里念头转了转,姜舒绾捏着茶杯盖子缓缓说道,“叔母,姝姝的婚事自是咱们府里的大事,只是这相看一事,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要徐徐图之。”
“而且,我也喜欢姝姝,想她有个好亲事,只是这婚姻一事,尤其是那门第好的,或者家里子弟出息的,都想娶个好媳妇,四叔父如今又没个差事,又天天出去吃酒,我想着,府里如今不是盖了粥棚,不如叫四叔父和姝姝一起料理此事。”
“一来让四叔父有事可做,不至于天天和酒友厮混;二来也叫上京城的好人家看看我们姝姝的品性,除此之外,也可叫姝姝跟着我学些家事料理。”
“如此这般,先外扬美名,再内修本事,之后咱们再慢慢相看亲事,自能寻着合意的好亲事。”
“天啦!世子媳妇,你这法子太周全!”
四房太太直接被姜舒绾这番言行给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