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主母竟然要提这样的刁奴、恶奴当大嬷嬷,真是笑死人了。
温氏也是全身冰冷,就像冬日里头顶被浇了一桶冰水一样,手都冻木了。
“老太太,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手下怎么可能有人敢买卖职位,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她管家这么多年,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看她还在挣扎,姜舒绾直接道,“老太太、太太若是不信,可以叫这些苦主问话,最近调来给我看院子的方婆子,就是被张管事欺负的苦主。”
“都是家生子,张家到是高出一头,要使唤方婆子儿子给她倒夜香。”
“那方老汉也是可怜,当年是给咱们修宗祠掉下来摔了腿,这一家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如此被欺负。”
“说来也是世子慧眼识珠,见着我缺一个看门婆子就提了方婆子,我又听说她家男人的事,就一并安排了一个活计给她。”
“她家给府里尽忠,总不会让人家饿死。”
“你做的好!”裴老夫人直接赞了姜舒绾,对温氏的不满又多了一分。
这些年都是温氏管家,为了家族和睦,她基本不插手府里的事。
方家的事她也不知,她若知道,绝不可能让方老汉十年没差事。
“绾绾不敢当老太太的赞,我一个新媳妇,也不知道府里情况,只是方婆子感恩世子和孙媳给她一个好差事,才大着胆子把张管事一家的作为告诉孙媳。”
“孙媳听方婆子说许多下人都被张家欺负过,还有人告过方家,不过都无疾而终,后来只得认栽,任她欺负。”
“什么!她竟还有同党为她遮掩!”
裴老夫人顿时怒了。
压榨底层小丫环就算了,这年头谁家没几个大丫头大婆子仗势欺负小丫头。
但拿小管事的职位“买官卖官”,还是少之又少。
一般奴仆哪有这个胆子,张管家却做了,而且还有同党为其遮掩,这还得了!
裴老夫人当场震怒!
“常妈妈,你即刻带人去查,看看张家都有哪些同党!”
“是,老太太。”
常妈妈立刻领命而去。
老太太屋里的大嬷嬷来查,哪些个苦主问明缘由马上就把常妈妈包围了,一涌而上,有冤的诉冤,有仇的报仇。
一盏茶功夫,张管事一家全押到裴老夫人院子受审。
她家银子也叫搜出来,银票有五百两之多,还有各种碎银子,还有金银首饰物品。
总价值都快上千两了。
要知道大嬷嬷一个月月钱也才一两银子。
张管事是她家职位最高的,月例也才五钱银子,她们祖上两代加一起不吃不喝,也攒不出这么些钱。
“好大胆的刁奴,简单是胆大妄为!”
裴老夫人火冒三丈。
外边还有一群证人等着进来作证,裴老夫人见了这么多银子,连证词也不用听了,直接让常妈妈把张家为恶最多的张婆子、张管事绑了送到庄子上做苦力。
“她不是拜了礼仪嬷嬷当干娘,如此母女情深,就让她们娘俩团聚吧!”
世家贵胄惩罚奴婢,一般不会打杀,因为传出去不好听。
最严重的惩罚就是送到庄子上当苦力,永不能回主家。
换到现代来说,就相当于一个权贵的管家在主家好吃好喝,好多人拍马屁,然后好日子到头了,主家把她贬到非洲挖矿,又苦又累不说,还一分钱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