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在精神科科室昏迷了好几日，这几天时间里，十三军区调动了辖区内精神力方面的所有专家，才勉强把沈冽从精神力崩溃导致的永久性昏迷的边缘抢救回来。

这几日，沈凉像是住在了联邦医院一般，她坐在沈冽的病床前处理着十三军区的公务，在病房外接见来找她汇报工作的军区军官。

来探望沈冽的人络绎不绝，沈凉一边把那些人拒之门外，一边压着公共卫生安全部的公职人员找到那一天导致沈冽精神力崩溃的罪魁祸首。

“找到那些人之后尽快从严处理。”一连好几天，沈凉的眼神里都充斥着怒气，“那些人最好祈祷沈冽没事。还有你们……”她把怒火对准了公共卫生安全部的公职人员：“你们办公大楼附近有人架狙击枪你们都察觉不到，你们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吗？”

公共卫生安全部的官员们只能承受着沈凉的怒火，背地里叫苦不迭，却只能按部就班地按照沈凉的要求去找那天在公共卫生安全部大楼附近架狙击枪的人。

沈冽醒来后，走出科室，看见了坐在走廊上、双手捧着脑袋发呆的沈凉。

他走过去戳了戳她：“我们怎么在这儿？”

沈凉见沈冽从房间里出来后，慢慢站了起来。

沈冽：“沈凉，你眼睛怎么红了？”

沈凉垂眸，躲避着沈冽的视线：“你的精神力没了。”

沈冽点头：“我知道。我刚刚精神力屏障被击碎的那个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崩溃了……不过我刚刚是不是用自己的精神力形成了精神力屏障来着？”

他在喋喋不休，沈凉站在他身前，抿唇静静看着他。

沈冽突然停了下来：“沈凉，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沈凉眼睛依旧红红的：“走吧，回十三军区行政公署。”

沈冽应了一声：“好的，反正我现在精神力也没了，我在军营也待不下去了……”

沈凉的眼角沁出了一滴眼泪，沈冽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巾：“你哭什么？”

“我没哭。”沈凉用指腹揩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水，“沈冽，你就没有一点难过的感觉？”

沈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还有你吗？我一直都只想跟在你后面混混日子，现在我的精神力崩溃了，正好有理由逃脱继承皇位，这样，你就会成为唯一一个皇位继承人，到时候我就靠你罩着了。”

沈凉唇角下垂，她抬眸，金色的眸子里黯淡无光：“走吧，带你去十三军区行政公署。”

沈冽：“不是吧沈凉，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让我干活？”

沈凉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是精神力没了，又不是脑子坏了。”

沈冽抗议：“我不要，我是病人，我需要静养。”

沈凉：“行吧，但你得和我回去。”

这几天她需要近距离观察沈冽的精神状态——

她并不担心沈冽就此一蹶不振，她觉得要求一个从神坛坠落的人一直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是无稽之谈。

但她担心沈冽接受不了落差，并因此自残甚至自戕。

“可以，和你回去。”沈冽笑嘻嘻地答应了沈凉的要求，“十三军区行政公署的食堂好吃还免费，我去。”

沈凉在带沈冽回十三军区行政公署的路上一直沉默。沈冽跟在沈凉身后走进韩延原先的那间办公室后，看见了周骏西，他抬手朝着周骏西热情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