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换回来,淋一场伤回风也没什么,”元昶白了燕九少爷一眼,然后发现白的是自己的脸,只得闷闷地收回,“燕九你现在试着提气,然后往上蹦,看能蹦多高,用的是我的身体,我身体底子在这儿,只要会提气就能用轻功!”
燕九少爷为了早点儿换回身体,勉为其难地试着往上跳了跳,结果和常人跳得差不了多少,完全发挥不出元昶的功夫底子。
“小九哪儿会运气啊。”燕七给弟弟解窘状,“我背你们上去吧,拿上伞,没闪电的时候撑着,电来了再拿开,别傻淋着。”
目前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三人在西园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最高的五层小楼,先爬到最高层,然后由汉子燕七一个一个地背着爬到了楼顶去。
元昶趴在燕七的背上愈加郁闷:“小胖,这身体必须得换回来,否则我连『摸』你都不能『摸』了,再说虽然咱俩没正式订下婚约,身边亲近的人都也知道了,将来总不能让燕九用我的身体去把你娶进元家门儿吧?洞房怎么办?生孩子怎么办?”
“其实,”燕七说,“如果你不介意一辈子和我做精神夫妻的话,我也不介意一辈子不嫁,就和你这个燕小九姐弟相伴一生,也没有什么不好。”
“小胖”元昶禁不住动容,紧紧地将燕七拥在怀里。
燕小胖永远都是那个燕小胖,天不怕地不怕,从不在乎流言蜚语世人看法。
这就是他元昶深爱着的女人,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女人。
“别用我的身体干那些奇怪的事。”燕九少爷冷冷的声音从下头传上来。
燕七&抱着燕七的元昶:“”
后来三人在楼顶撑着伞等到了凌晨三点多钟,也没等到半根儿闪电落下来。
雨都开始小了。
雷声也渐渐远去,闪电更是一溜光地消失在了天际。
“先回箭馆商量一下吧。”燕七叹了口气,事情好像还真有点儿麻烦了。
进了箭馆,元昶去把自己平时放在这儿的衣服取了两套出来,让燕九少爷换上一套,自己也换上一套,淋湿的衣服脱下来晾,燕七身上也湿了,脱了外衣披了件元昶的袍子,三个人坐到厅里喝热水。
“反正现在是雷雨多发季,以后每次下雨打雷,咱们就出来试,不信一次也试不成!”元昶道。
燕九少爷知道除了这个笨方法可能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因而也未做反对,并且补充了一句:“若是崔做出能引雷电的东西就更好不过了。”
“这都不用他做,雷雨天你俩一人扯个风筝出去放就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呢,你俩肯定能被雷电给劈成一对糊家雀儿,如果出了意外的话呢,那就能走玄幻路线把灵魂换回来并且安然无恙。”燕七道。
元昶&燕九少爷:“”
“就先这么定了,总得试试!明天就请崔帮忙做两个出来,先准备上,后头一打雷下雨咱们就立刻去外边!”元昶拍板。
“现在来说说天亮以后的事。”燕九少爷淡淡地道。
“别用我的脸做出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元昶郁闷,他现在已经不能直视自己的脸了,完全跟平时的他不一样啊不一样,瞅燕九把他的脸祸祸成什么样儿了!
“天亮后你先跟我姐回燕府,”燕九少爷不理会他,只管慢吞吞安排着,“而后照常带着水墨出门上学,到前面绕一圈后回箭馆来,让我姐去书院给我请假,”而后瞟向燕七,“请长假,就说感染了风寒,引发嗽疾,怕是短时间内无法去书院,金石社那边也给我带个假。”
“我也得请,”元昶皱眉道,“但我总不能也说风寒,这种病也就你们这些弱鸡才会得,青竹班那边好说,我随便请,先生不敢管,但综武队武长戈那儿比较麻烦,我身为队长不能接连好几天都不去。”
“这是个问题。”燕七说,想了半天,道,“可不可以说替你姐夫去办事,需要离开几天?武十二叔总不会问到皇上脸上去吧。”
“武十二叔又不傻,”接话的是燕九少爷,用着元昶的脸将鄙视的目光投过来,让燕七倍觉扎心,“皇上能有什么事非得让他去做?皇上手底下就没了别人可用么?这样的智障借口一听就能识破。”
“就说我为了开箭馆需要亲自去盯着弄一批制弓的好材料来,”元昶道,“只不过这借口只能用个三五天,时间再长怕是顶不住武长戈。”
“那就先这样,搞不好明天你们就能换回来了呢。”燕七说。
暂时商量定了,燕九少爷就站起了身:“给我找个地方睡。”
这位现在用的是元昶的身子,天亮后不需要回燕府也不需要去上学,元府那边更不用急,反正元昶经常在箭馆住,忙了大半晚上,又是受惊吓又是被雷劈的,还淋了半宿的雨,早就不开心了,这会子就要去睡。
元昶带着他去了专门备着的客房,家具被褥全是新的,看着这货用着他的身体半死不活地躺snn去,元昶已经完全不能再直视,关上门就回了前头厅里,拽上燕七就要去后面的小黑屋。
“冷静啊兄弟,你现在用的是燕小九的身子!”燕七吓的扒着门框不肯离厅。
“我又不把你怎么着!”元昶愈发郁闷,今天的小黑屋计划就这么被那团突如其来的闪电给破坏了,说不准从此以后都没法儿再和燕小胖怎样怎样了,简直心痛到无法呼吸。
“那咱就在这厅里待着呗,一会儿天就亮了,还得回燕府去。”燕七说。
“厅里冷,四处漏风,我现在用的是燕九的身子,弱鸡子似的,你就不怕他真的伤风了?”元昶道。
“呃好吧。”燕七只好跟着他去了后头的小黑屋。
说是小黑屋,其实是非常精致的一座小小抱厦,早让元昶装修得里外一新,外头是片小荷塘,塘边种桃花芭蕉海棠,还有几棵盛载着旖旎回忆的凤尾竹。
进了抱厦也不点灯,元昶就拉着燕七坐到临窗的小炕上去,伸臂要把她抱在怀里靠着,燕七吓得头手并摇:“你是燕小九,你是燕小九!”
“我就抱着,什么都不干!”元昶难以忍受这种对自己喜欢的人只能看不能碰还被拼命拒绝的感觉,“没看我都没点灯吗!你别看我,把我当成元昶!”
“关键你声音也是小九的啊,”燕七挣扎,“胳膊还这么细,身上都是小九的味儿,快饶了我吧,否则我回家都不敢直视我爹那张正直的脸了。”
“”元昶抓狂地扑倒在炕上,攥了拳头狠狠砸了几下炕面,燕七连忙拦他的手:“快淡定,小九这把骨头可架不住这么砸,你快看看他手骨骨折了没?”
“我傻啊,能照着骨折捶自己吗?!他疼我也疼啊!”元昶气哼哼地仰面倒在炕上瞪着她。
“你快别这样,小九从来不用这么豪放的姿势躺炕上,我都没法儿下眼了,好想笑。”燕七道。
元昶瞪了她半晌,挪开目光看向头顶的房梁,良久才有些恍惚地道:“不能这样,燕小胖,我必须得离开燕九的身体哪怕是换到狗身上,我还能用舌头『舔』你两下呢我不能只这么看着你,我得触到你,我得抱着你,我得让你知道我身上的热度和我心跳的速度,我也需要你的热度和心跳燕小胖,我不能没有这些”
“不会没有的,”燕七握住他的手,“你就是你,即便你在小九的身体里,不管是热度还是心跳,都是你自己。”